江妄言双眼猛然睁大,这妖狐的内丹,已经被赵卫给击碎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涌上了江妄言心头,眼睛顿时红了起来,他回想起了自己留在墨纹教的小白,也不知道如今在哪里。
“嘿,孩子,伤心什么,这是天命啊。”妖狐慢吞吞地说。
“那,那前辈怎么会想要取城主的女儿?如果前辈不这样做,也不会像这样。”
“我一个三百多岁老狐狸,怎么会,咳咳!怎么会看上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那只不过是我想报复那该死的城主罢了。”妖狐自嘲地笑了笑,江妄言竟然读懂了他的表情。
“城主究竟欠了你什么?”
“他一次出去打猎,射杀了我妻子,我妻子和我一起修炼了两百多年,也会些法术,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什么狐妖,那时我的妻子怀有身孕,因为胎儿的缘故无法使用法术,就连行动也不方便,于是死在了南华这老贼的箭下。”妖狐气若游丝地说着,搭在江妄言手上的爪子越发地无力,仿佛大地正在吸走妖狐的一切。
“我想复仇,于是就打了娶他女儿这个主义,没想到啊,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妖狐的眼角流出出两滴滚烫的泪水。“我的妻子和女儿啊。”
江妄言静静地听着,想说些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狐妖一点一点地把右手挪到他跟前。
“孩子,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了,没有别的什么可以给你了,谢谢你给我送终,如果不介意地话,叫我……叫我一声云前辈吧。”狐妖渴求地说,眼睛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恍如江妄言最初在转角处看见的他。
“云前辈,一路走好。”江妄言哽咽到。狐妖听见这三个字,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搭在江妄言背上的手也刹那间滑落在地。这庞大的sān_jí灵兽就在江妄言跟前殒命,没有身穿描金长袍;没有儿女陪伴;没有像样的坟墓;就这么随意地伏在地上,带着遗憾;带着仇恨;带着满身的伤口走了。原先柔软漂亮的尾巴,死了,坚硬如同枯枝一般;原先摄人心魄的眼睛,也死了,灰败无神;原先那样挺拔的身姿,也死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江妄言缓缓收起破碎的内丹,挖了个坑,把狐妖给埋了,郑重地用木头削了块墓碑,用力刻上“云前辈之墓”五个字。做完这一切,江妄言感觉浑身上下有无数疲倦劳累钻了出来,就在墓碑不远处躺下了。
此时,天也黑了,今夜,星星是如此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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