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皇甫宇浩的话,我才知道,他为澜依,费了多少心思,怪不得澜依误会他冷待他时,他会那样动怒,如今他冒着风险潜入云国,必是不会轻易放弃澜依,我便放心大胆地向他说出我的请求:“既然太子如此看重澜依,那么,求太子一定想法子带她回到夏国,越快越好。”皇甫宇浩像是听到什么天下奇闻一般诧异,接着冷冷一笑道:“我为娶她,可谓是机关算尽,可她把我满腹真情弃若敝履,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回云国,如今怎会与我再回夏国?”我听他此言,不禁又气又急:“澜依向来清高自持,她自小就不像其他闺中女子那般重视儿女情长,她那般貌美又兼具才情,当年倾慕她的男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她就只对你一人动过心,在夏国她之所以淡然待你,全是因为她有自己的苦衷!”“她的苦衷?就是掩藏住她柳家小姐的身份不被识穿,她爱的,是幽云别院的月下故人不是我皇甫宇浩。朝堂上大婚之日,我以为会看到她惊喜交加的表情,没想到她根本认不出我,向我示好,也只是为了救你才与我周旋,这两年来,我真心相对,她却事事提防,到头来居然还把我当成是谋害她祖父的卑鄙小人。”
想是压抑了许久,皇甫宇浩一开口就不再停下,像是要把多年的委屈都通通道出来。“我皇甫宇浩自幼眼高于顶,曾以为这世间除了我的亡母外,没有任何一个女子配与我比肩。那年潜入云国,本是为刺探军情,将我国的细作安插进云国腹地,可是不知为何,竟然会因着道听途说的缘故,潜进幽云别院,在这里我找到了稀世的珍宝。”说到这里,皇甫宇浩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丝浅笑,“月色下的澜依,那般温柔却又那么勇敢,美丽的不像话,又是那样的高贵,让我这生来在万人之上的人,都觉得自惭形秽。独建翊澜宫,只为她一人,怕她遭人嫉恨,只敢半夜偷偷摸摸地去见她,我皇甫宇浩,这一生只为她卑微至此,可就因为我是夏国太子,不是幽云别院的那个男人,所以任我如何努力,她也不肯给我真心的笑容,不肯为我再弹绿漪,不愿为我生儿育女。我,我好恨!”话题转到了心痛处,皇甫宇浩脸色一变,竟将手中杯盏捏碎。
我见他话语真诚,又语带忧伤,此时也消了火气,投桃报李道:“你以为澜依是为了什么月下故人才与你淡然相处的么,她同你一样,早就知道了你的另一个身份。澜依她爱你,爱惨了你,可你们之间横着的,不是普通的情敌,是云夏两国的利益,”我喘口气,接着对他说:“她的身份是云国靖远护国公主,如何能与敌国太子相爱?不想你有一天要在挚爱和江山中痛苦的抉择,所以她装作不晓得你的身份,与你淡然相处,她怕她生下的孩子会因为云国的血统而不被接受,所以宁可去喝那伤身的毒药。她为你这样委屈自己,你还认为她心里没有你?逃离夏国,是我们不对,但是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们是受了云国内奸挑拨离间,以为你暗害柳帅才出此下策。现在我只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带澜依走,你来若只是为了发泄委屈,就请就此离开,我灵洛瑶大不了舍了性命,也要护澜依周全。”“我早知道西梁慕容氏在幕后搞鬼,只没想到她竟然有通天的本事勾结了云国的内奸,可如今澜依重回故土,云皇对她呵护有加,不需要你的保护,也轮不到我来带她走。我父皇已经对云国宣战,我再也没有可以牵制她留在夏国的砝码,她又如何肯随我回夏国,我此次冒着风险前来,只想看她一眼,确定她平安就好,根本不奢望还能与她再续夫妻之缘。”皇甫宇浩说罢露出一丝无奈地苦笑。
“我的太子殿下,若是只有澜依一人,我自然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但现在她肚子里有了夏国的小皇子,你若是云皇,可还能容得下她?”看到皇甫宇浩的态度,我必须将实情相告,如今我与澜依被困幽云别院,实在是无处求援,澜依的身子,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皇甫宇浩与澜依彼此有情这一点我再无需怀疑,不过就是四个字当局者迷,让二人的感情陷入了僵局。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不失是打破僵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