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南蛮的国民对这件事也不知情。”林喻回答道。
“怎么可能做得这么秘密连国民都没有惊动,难道……南蛮出了内鬼与南诏里应外合?可是那南蛮二皇子?”说完延平才意识到如果是南蛮二皇子与南诏勾结那么上位的应该是二皇子才对,又怎么会是大皇子继位?
“皇上想的一点也不错。”看延平脸上的表情林喻已经猜到延平想到了其中的蹊跷,“臣怀疑南诏却是先与二皇子勾结,等控制了南蛮之后,南诏国主变卦推举了软弱的大皇子当傀儡皇帝。”
“那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企图,既然已经控制了南蛮何不直接将南蛮吞并反而是让大皇子当傀儡皇帝,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南诏的建立过程?”林喻问。
“这个也曾在先皇的手札中提起过一些,只知道南诏国主其实是我国人士,其他的并不十分清楚。”延平回忆道。
“其实南诏当年正是先皇帮助建立用来牵制南蛮的,南诏位于南蛮之西,而我国位于南蛮之东,只要我国一发兵攻打南蛮那么南诏便会响应,与我国形成夹击之势。”
“那照林大人所说,南诏既是我国盟友,那么为什么此次行动却没有与我国联络?”
“皇上可知当初帮助南诏建立的援军是谁率领的?”林喻故意卖了个关子。
“李保国?”延平记得沐凯在手札中这一节确实提到过李保国的名字。
“不是。”林喻摇头,“其实是宁泽。”
“宁泽?”延平一惊,宁家?
“不错,臣也曾以为是李保国,但是其实那次的将领是宁家长子宁泽,而李保国只不过是副将。”林喻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司徒敬假死之后便回到司徒家了解与宁家的恩怨,才知道了这些。
“林大人的意思是……南诏控制南蛮也是宁家复仇的一部分?”这次延平是真的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宁家的势力也太大了,怪不得当初父皇要除之而后快。
“臣确实是这么推断的,他们之所以这么悄无声息的控制了南蛮,定然是想等宁家余孽行动之时作出响应。”
“还好这次鲁忠探听到了消息,不然若是他们在我们毫无防范之下出兵必然会把我们打个措手不及,只怕到时候内外皆敌不好对付。”延平皱眉,“朕马上下旨派兵增强望北镇的防卫。”
“皇上不可。”林喻劝阻道,“若是皇上这个时候下旨岂不是打草惊蛇?让他们对我们有所防范?”
“那林大人的意思是?如果为了不打草惊蛇而放任不管,只怕到时候难以及时派兵支援。”
“司徒敬以前可是给过皇上一枚小印章?”虽然林喻知道现在在延平面前提起司徒敬无疑是拿着尖刀去戳延平的心,但是……哎,只要将宁家余孽的阴谋粉碎,那么司徒敬和延平便还有再见之日。
“却是。”听到司徒敬的名字,延平的心刺痛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从脖颈处掏出一枚红线穿起来的印章,取了下来,“便是这个。”
林喻点点头,道:“臣有一计不知道皇上认为如何。”
“林大人请说。”延平将印章拿在手里轻轻抚摸着,又回想起当初司徒敬将印章交给她的情景,那时她因为司徒敬对她隐瞒真实身份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对司徒敬甚是冷淡,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让她再来一次,她绝不会对司徒敬那么冷淡,可是现在……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皇城十万军平日里懒散惯了,并不适合派往边关,虎头营的士兵们虽然各个英勇善战,但是必须留下来保护皇上你的安全,而且虎头营一动必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臣想便让龙牙军分批潜入望北镇,一来,外人并不知道龙牙军的存在,二来,龙牙军非皇城内军就算化妆潜入望北镇也不会引人怀疑。司徒家在南蛮设有分点,一部分龙牙军也聚集在那里,没有比他们更方便潜入的了。”
延平惊讶于林喻对龙牙军此事的了解,她原本以为司徒敬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一个人,却不曾想原来林喻也知道,她心里面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意。
“林大人对龙牙军的事倒是了解得清楚。”
“皇上不要误会,臣与司徒敬是八拜之交,她临走之前交代臣要尽心帮皇上度过此次难关。而且……”林喻顿了顿,跪了下去道,“而且臣的身份和司徒敬一样。”
“什么……你……”这是今天延平听到了第二件让她吃惊的事情,“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臣当然知道,臣本可以辞官一走了之,但是司徒敬是臣的好朋友,臣受她所托保护皇上安危,所以就算皇上要以此治臣的罪,臣也无话可说,但还请皇上在这件事了解之后再将臣发落。”林喻知道延平当然不会治她的罪,她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延平完全信任她罢了。
“你……”看着林喻不卑不亢的跪在哪里,延平似乎看到了司徒敬的影子,她摇摇头,对林喻道,“你起来吧,朕就当没听过这件事。”
“谢皇上不杀之恩。”
“这件事完了之后你便辞官吧,若要是被人知道了此事,朕也保不住你。”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始埋怨自己无能,身为一国之君却连一个人的生死都决定不了,如果她当时能够更加强大一点,那么司徒敬也就不会被关入大牢,也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