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哭了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这个时候开口的声音也骗不了人,何苦她本就不知还能说什么了,总不能跟他说,她觉着自个儿还是有女人潜质的,觉得有些难受了。
“唔……又碰着了。”
“你又……”
“闭嘴!”她彻底恼了,虽然对一个重伤者这么凶是不厚道的,何苦是为她而伤的伤者,可情绪就摆在那儿,连这么震慑的二字,都带着抽噎般的腔调。
她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秦晟裼何曾不是愣了半晌才回神,却是乖乖地不再开口。
明明不大的一间房,她就再也没找到那只香囊,挫败地坐在地上,难受好一会儿后,又安慰自己不过是个纪念,没了就没了,反正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怎么没意义?
明知两人已是敌对,几乎再无可能,纵然不敌对以他的性子也不能跟她,她除了这只香囊再无其他了!
自我催眠一番不仅无效,反而更迫切想要找回香囊,她又开始四处找,那边微微的咳后虚弱的发声了,“真的不要我说话了?”
秦无色没心情理会他,况且他这虚弱得还能废话就死不了,死不了她就没那么急着赶着的想要去给他拿药。
“你……是不是找这个?”他淡弱的声线说得不疾不徐。
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他说是‘这个’究竟是哪个,可秦无色还是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几下凑近他的声音,摸索中接过了香囊。
双手交接中轻微的碰触了一下,他依然很凉,她却因各种情绪而有些发热,像是冰与火的接触,激烈得他心又抽痛了一下,垂了睫毛,“与他有关?”
“嗯。”她不避讳,接过以后,本想对他这种眼见她无头苍蝇般乱找却不动声色到现在的态度愤愤几句,可接过香囊后,她情绪又平复了,方才一瞬涌来的委屈荡然无存,被掏空的脑子终是回来了。
“我再去给你找药。”
她在黑暗中极慢地试着避开桌几板凳步了出去,秦晟裼闭上双眼,唇角浮着浅浅的笑意,“嗯。”
突而眉心又蹙了一下,他不记得有送过她香囊这种东西,莫非他会错了意她说的另有其人?
懊恼又烦闷,为何方才要急着还给她?就应该留下来仔细看看究竟那有什么特别才是。
翌日,秦晟裼已能杵着拐杖出门,就着院中的一株红海棠下,他跟墨澜似在交流着什么。
秦无色避在回廊处远远的瞧,他穿着一身梨白的滚暗花长袍,衣角被风轻轻的拂起,头纱换成了较为厚实却依稀能透些光影的同色布料,寸寸青丝随意地披散而下,垂落在身后,端是清俊雅致。
身为“池甄”的待遇果是不同,他手中的拐杖都是羊脂白玉的,镶嵌着无数的水晶石,熠熠夺目,这哪是拐杖,分明是权杖!
这样的风采也太过分耀眼了,不期然地,他似乎望了过来,秦无色只能用似乎这个词汇,实在是看不到他的眼神。
但明明是看不到,偏生觉得他就像站在至高处,十分清傲地俯瞰,尔后他又似没发现她般侧过脸继续与墨澜攀谈。
她愣了一下,昨夜的事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一时就有些小尴尬,将想走开,却被人叫住。
叫住她的不是秦晟裼,却是墨澜,他笑嘻嘻的模样不改,“这不是咱池大人新收的小丫鬟么?”
秦无色皱了一下眉头,如今身份被定义成丫鬟,不得已也得走过去,对墨澜微一福身。
墨澜眯着笑意的眸斜乜着她,脸却朝着秦晟裼的方向,“你给这丫头也戴面纱是何意,能让你如此花心思的,莫不是风采绝佳?”
“太丑。”秦晟裼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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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就要到了,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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