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军帐大帘猛地被打起,冲进来一个黑影,秦逸一见,大呼不妙,称那黑影还未说话之前,抢先一步冲上前,拱手道“元帅,末将请愿。”
刘礼捻须点头,方要开口,那黑影猛地跨前一步,摘去箬笠,拱手道“元帅,请听末将一言。”
刘礼纳闷儿道“你是何方将士?”
黑影还未及应声,秦逸便抢先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元帅,这厮擅闯元帅帐营,理应拖出去杖责五十。”
程恪冷笑一声,道“秦将军可真不知道知恩图报啊,想当初若不是荀将军的二哥点你为将,此刻,秦将军大约还是那个小司务长啊。”
秦逸冷眼看向程恪,道“军师方才不还说对我们南梁将士知之甚少吗?此刻竟连我因何为将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真让末将大开眼界啊。”
程恪又欲再言,被刘礼挥手喝止,只得默默退下。
那刘礼此刻眨巴着一双老鼠眼,鬼灵精儿地细瞅了瞅那帐前所立之人,一时间心内开怀,慌忙起身,走到荀杳近前,大笑道“我还以为荀将军随前元帅一起回京了,未曾想到这荀将军竟还在我西棠军内啊,哈哈哈”
荀杳拱手道“末将一直在西棠军营,未曾离开,不过前日被元帅调去看守粮草,并非离军。”
如此一番话,说得刘礼面红耳赤,好在他脸皮很厚,只笑着打了个哈哈,道“是嘛?我怎么不记得了?你看我这脑子,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啊。哈哈”
荀杳不理他此番言语,只拱手道“元帅,末将为左翼先锋军前将,对左翼军的熟悉程度远大于秦将军,请元帅允许末将出战。”
刘礼笑嘻嘻道“荀将军有所不知,这南梁军此刻对阵帐前的是你妹夫,梁西木啊,这如此一来,荀将军再出战恐怕不太方便吧?”
秦逸闻言细思,却道那刘礼此话极为阴险,无论此战荀杳是胜是败,皆可被说成是裙带关系,落不得半点好处。慌忙应道“元帅此言甚是,不若派末将出战,一来末将对左翼先锋军并不陌生,二来末将与那梁西木无半点瓜葛迎战很是方便,纠此两点,依末将看,末将出战优势远胜于荀将军。元帅以为如何?”
刘礼闻言,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脸上便有堆出笑意,问道“荀将军意下如何呢?”
荀杳并未多想,只觉得秦逸出战胜算极低,因而抱拳道“末将请战。”
秦逸还欲多言,被刘礼一口打断,喝道“好,如此一来,荀将军乃铁骨铮铮的真英雄。那荀将军,请了~”
荀杳拱手退出大帐,跨马冲出大营。
程恪远远望着荀杳的背影没入雨幕之中,勾唇一笑,眼中有寒光闪过,鱼儿终于上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