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被揭穿的谎言,让帝皇神色乱了,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一点血丝都没有,就好像不是活人的样子。
梁贤妃开始浑身发抖,说不完整一句话道:“陛、陛下,我觉得好冷,你能抱抱臣妾么?”
常澈好像是在考虑着是否应该抱她,却往后退了一步,将茶杯放到她的跟前。“喝口茶吧,什么都别说了。”
梁贤妃惨然笑道:“世人皆称郇王是个多情种,但宫中止情之人却在我眼前。只是,深情给了旁人,对我的只有恨。这么多年了,我想了许多方法想让阿澈能够再看我一眼。现在我不行了,阿澈也终究是来看我最后一眼了。”
阿澈,是皇上还在潜邸时,耐不住她的软言软语,许她唤的乳名。后朱婕妤殁了,以及梁府野心,两人渐行渐远,这阿澈二字,再也没有说出口。
常澈听到梁贤妃说自己时日无多,感到很震惊,忙道:“阳燕你再说什么!”
梁贤妃扯着常澈的袖子,贪恋着那个温暖的怀抱,笑道:“我其实、其实从来都不恨阿澈,你也不要恨我呀,!她走了,你难过,我也难过,毕竟、竟她是个对我、对我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何要跟我抢阿澈!”
她说着说着,禁不住泪流满面。“小时候臣妾就知道会被祖父用来联姻。当年阿澈对我的好,那么、那么好,那是我觉得最开心、开心的时、时候。即使后来我都知道是假的,但是我都不恨,不恨……现在我帮阿澈除了前朝的祸患了,你可还是记得我的。”
“臣妾还想问陛下一句话,陛下、陛下,你对我、对我,可曾有半分真心?”梁贤妃脸已经是如同白纸一般,说的话都是断断续续,只能说出个大概。
有些事,过了许多年,会忘记,有些却日久弥新。他又坐到梁贤妃的床沿边,叹道:“阳燕,有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对你,对后宫,对天下都是如此。”
梁贤妃看出他不想回到这个问题,声音含着几分请求,道:“陛下、陛下不用、用回答,您能看我最后、最后一眼,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第二日,当有荷去了洗漱之物时,梁贤妃久病殁了,却早是浑身冰冷没了声息。常澈听闻此事后没有多言,对外只说是得了急症过世了。又因梁贤妃与吏部试士一案有着千丝百缕的关系,贬为充仪,以嫔礼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