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植的气息就在耳畔:“今日朕很开心,”语调中微带着笑意,“阿九做的佳肴都是按着朕的口味来做,朕本以为,你心中就只有言侍郎。”
他今日把言栖迟叫上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在她心中是否有些许位置,这样做虽然有些幼稚,但难免还是想固执地寻到一份答案,今日的结果,他甚是满意。
路九见一时无语,只能把这个归结于自己的奴性。
远处,言栖迟站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望着相拥的二人,宋南植眼带笑意的样子印在他的眼中,心中涩然。
路九见看到湖蓝色的身影,下意识地就往宋南植怀里躲,宋南植以为是路九见终于开窍主动了一回,乐呵呵地更加拥紧了路九见,甚至心情所致,主动轻啄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颊。路九见瞬间瞪大了眼睛,收回视线对上宋南植乌黑的双眼,这皇上是玩真的?
看着路九见傻呆呆的模样,宋南植觉得好笑:“阿九,莫不是还想再试试?”
路九见慌张再去看言栖迟所站的位置,早已没有了人影,好似方才那处根本没有出现过踪迹。
当宋南植和路九见回到渡口时,言栖迟早已没有了身影。宋南植并不在意,继续拉着路九见闲逛。
宋南植摩挲着路九见的手指,忽然提道:“阿九的身体,朕自会着心,不会让你有事。”
路九见侧头望了望宋南植,她的身体状况宋南植定是一清二楚的,也许程太医令的诊断结果也是他授意下告诉她的。
想到此,路九见笑着说道:“皇上说阿九能活多久,那便是多久。”
路九见回到宫中,意外见到了夏秋意。
本就是想找到她问个缘由,没想到竟然碰上了,想起上回言栖迟固执的阻挠又气上心头。
“夏昭仪。”路九见行过礼。
夏秋意停下步伐,虚扶一把,道:“路女官。”
路九见偏偏头,夏秋意领会,遣散奴婢太监,与路九见并排而行。
夏秋意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犹如盛开的白莲花洁白无瑕。
“夏昭仪,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路九见正色问道,“若不是言侍郎耽误于你,你现如今也许并不会在宫中,你恨他么?”
夏秋意冷了脸道:“这一切皆是我自愿,与栖迟无关。”
“夏昭仪与言侍郎的感情真实日月可昭。”路九见捧了一句,“可在深宫之中,夏昭仪切忌多加注意。”
夏秋意神色微慌,问:“是不是皇上发现了什么?”
路九见摇头:“皇上未曾察觉。”
“我与栖迟乃是清白的,路宫女在皇上跟前做事,如若有小人乱进谗言,还望你多加帮衬于我们。”夏秋意停下脚步说道。
路九见瞅了瞅夏秋意认真的表情,笑着答道:“夏昭仪,虽然我也倾慕于言栖迟,但念在你与我相识一场,我路九见进宫以来,也未曾做过有负于你的事。可你为何……”在这个节点停住,满目欲泣。
“我在深宫无人能助,你对的好意秋意一直铭记在心,”夏秋意一脸诚心,“并未做过害你之事,怕是中间有了误会。”
突然夏秋意脸上容光焕发,眼神铮然发亮,随着她的眸光看去,缓步而来的不是男主是谁?
他进宫面圣,又碰上了。
言栖迟见到夏秋意和路九见在一起,俊眉细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路九见想笑,猜测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觉得两个喜欢他的女人待在一起,指不定会掀起什么大事,让他不得安生?
夏秋意已经十分热情地迎了上去,路九见跟在身后表情淡淡。
言栖迟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眼路九见,便将眼神瞥到其他地方,又记起之前在风声渡她与宋南植的亲昵,心情顿时更加烦闷。
路九见点过头打算撤了,给你们两人二人世界的机会。不屑地表情落入言栖迟眼中,他微眯起眼睛,随她离开。
言栖迟将路九见拦住,路九见没好脸色,道:“你放心,我没和你心尖上的人说什么坏话,放心吧。”
听到她的话,言栖迟脸色更加不悦,但路九见就好像没有发觉一般,自顾自地说道:“今日我们只是碰巧见到,别冤枉我是自己找人家的,我手无寸铁,不会对她如何的,快要死的人是我,我没兴趣拉别人一起死。”说着说着,路九见觉得挺好笑的,就笑出了声。
这模样大大刺激了言栖迟,一把扯住路九见的手臂:“你不会死。”
路九见想收回自己的主动权,奋力挣扎,但依然无法撼动他的姿势,只能作罢,斜着身子往他身上靠过去,扶住他的肩,调笑道:“没想到生死关前,言侍郎如此关心于我。”
言栖迟反感她的轻浮,略微松开了手,路九见趁机缩回手却不离开他的怀中,恶意地蹭了蹭他的胸口,道:“言侍郎,我路九见还未尝尽人世美好,自然舍不得死,但你口口声声说我不会死,但我却不明白你何来的自信。”
言栖迟紧绷着身体,俯首望着在他怀中使坏的路九见一时无语。
路九见发觉言栖迟并未推开她,更加大胆,索性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往言栖迟身上挂,扶住他的腰,顾做虚弱地说道:“言侍郎,我的头好晕,扶我回屋。”
言栖迟轻叹一声,将路九见伴拥着送回了屋子。
路九见冷笑,没想到装柔弱这般好用,怪不得夏秋意每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