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九见此时此刻对着薛云浮神医惊讶得合不拢嘴。
“薛神医,你今年真的有四十了?”路九见眨巴着眼见在薛云浮脸上来回巡视。
薛云浮点了点头,手中刺针的力道不减,路九见被刺痛,咧嘴道:“可是你怎么看也只有三十,神医,跪求保住青春的方法。”
薛云浮斜了一眼聒噪的路九见,自他给她解毒以来,她就一直纠结在自己的年龄上。
“少说话。”薛云浮道,“就是驻颜术。”
路九见颇不苟同,但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但过了一炷香,路九见还是忍不住出声:“薛神医,在这样的洪涝灾害下,这里是否会发生瘟疫?”
薛云浮手微微一抖,这路九见话题跳跃得真快,前面今半个时辰内她可是一直在研究驻颜术的问题,此刻却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会,但是我已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了。”薛云浮有些自负,他自然知道灾区引发瘟疫的可能性,所以他一到就开始布置,谨防瘟疫的发生。
路九见崇拜地望着薛云浮,狗腿地说道:“薛神医,我想帮你的忙。”路九见遥想很多书中的女主角都是学习医术一学一个准,几乎最后都医术超群,自己练武没戏,不如试试学学医,说不定哪天也成了。
薛云浮像是看穿了她想学医的小九九,语气淡淡:“不行。”这断然地拒绝,像极了言栖迟。
路九见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但是无妨,她的脸一直火烫地在贴别人的冷屁股。
薛云浮开完药,就离开了。
路九见到合度州已经三天,她迫不及待地想去下沥镇找到陈勇核对二月初八的事,所以趁着言栖迟忙碌,薛云浮又嫌弃她烦而避开她的时候,在马房选了一批看上去毛色油量的马,骑快马往下沥镇赶。
当言栖迟发现路九见失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时辰。
言栖迟望着空空如野的房间,眉间印下深刻的褶子,隐忍着怒气:“薛云浮,路九见人呢?”
薛云浮知道这言栖迟是生气了,在平日他都是尊称自己一声“薛神医”的,此刻却连名带姓地说了出来。
薛云浮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他很忙,不仅要治理路九见,更要关心灾民的情况,路九见有手有脚想去哪儿还不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他根本无暇顾及。
侍卫查到了路九见的去向,前来通报:“言大人,路女官朝西北而走,那应是往下沥镇的方向。”
言栖迟不解,为什么路九见会不辞而别选择去下沥镇,如若是回晋阳一切都好解释,但她偏偏是却下沥镇。
路九见知道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二月初八的事,这个日子如鲠在喉,她所未经历的事是个不安定的因素,哪一日会爆炸不得而知,她不想莫名其妙地粉身碎骨。
下沥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随意打听就知道了陈勇的住处,陈勇见到一脸风尘的路九见先是一愣,随后急忙将她迎了进屋,这可是送上来的财神。
路九见也不绕弯,开门见山便道:“表哥,我去年二月份身体出了些事,曾经和你提起过,我失忆了。”
这是陈勇上一次向路九见要钱时她所说的话,陈勇一直以为是她的借口,可今日她又提起,这似乎又是真的。
“表哥,我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表哥过得如何,”说着从袋中摸出一袋银子递给陈勇,“还有,就是想问问二月初八那日的事。”
陈勇原本是喜滋滋地接过银子的,但一听到二月初八脸色也是一变,又狐疑道:“表妹是真忘记了?”
路九见又摸出一锭银子,道:“的确是不记得了。”
陈勇皱着眉,不肯说。
路九见暗骂陈勇这个小人,就是趁机敲诈勒索呢,但自己有求于他也别无他法,咬咬牙又摸出一锭。
陈勇抓起银子塞进口袋,乐呵呵地笑了:“表妹,那日白天被狗追着……”
路九见太阳穴一跳,又是这段,忙道:“直接说晚上咱们喝酒去的事。”
陈勇收起玩笑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虽然屋里没有其他人,但还是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那日表妹你喝了不少,回去怕被舅舅骂,所以打算偷偷走旁门。我们就从一边的小巷子里窜小路过去,谁知走到巷子里,有个人挡着了咱们的路……”
那时的路九见飞扬跋扈,又在言栖迟那里碰了壁,心情本就是一团糟,想回家休息了,却还有个拦路的,自然心情更差,借着酒劲壮了胆子,一把推开了前面的男子,但没想到本是站立的男子,轰然倒下,路九见冷哼一声,又补上了几脚泄愤。
打算离开时,发现自己鞋子上沾染了血迹,她才醒悟道,这些血是来自自己方才踢得人的,路九见慌忙俯身和陈勇一起去看那男子,发现竟是没了呼吸。
路九见的酒一下子就醒了,陈勇胆小怕事,也吓得直哆嗦,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人是路九见推了、踢了,不管这人是不是被她这么几下送了命,她都无法逃脱得了罪名。
冷汗直流的二人,在小巷中进退两难。陈勇想跑,被路九见拦了下来,威胁道:“我若被官府抓了,定也咬定是你杀人这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如何杀得了这大汉,官府一定会相信你也参与的。”
一顿威胁后,二人又站得远远地开始发愁,最后还是路九见反应过来,将人让陈勇拖着离开小巷,趁深夜无人注意,将他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