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的钟声敲响时,他叫了她的名字。
“叶长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出来。”
即便隔着一道门,那低沉的声音还是带着压迫感扑面而来,伴着又一声钟响,重重地击在了她的心上。
浑身无力的感觉还在不断加重,连带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叶长安颤巍巍的摸索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很快,她努力克制住牙齿的颤抖,焦急道:“竹西……救我,你哥……”
“嘟嘟嘟……”还没等她说完电话就被挂掉,叶长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耳边单调重复的忙音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她那脆弱的神经。
不可以,不可以的竹西……
伴随着一声尖叫,她将手机掷向墙角,瞬间就被摔得四分五裂。
最后一声钟响时,门被蛮力踹开。
姜淮左居高临下的倚在门边,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叶长安看着面前的男人害怕的无以复加,此时她已经站不起来,却还是本能的一点一点往后挪,直到碰到了身后的墙壁。
“嘭!”
有烟花盛开,从浴室向外看去,落地窗外火树银花,各色烟火竞相绽放,几乎点亮了半片夜空。
姜淮左的侧脸被映的忽明忽暗,他点燃了一支烟,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只银色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明明灭灭,叶长安在他无声的压迫下一点点蜷缩起来,环抱住了自己。
“叶长安,你知道生意人最讲究什么吗?”
烟草辛辣的味道逐渐弥漫,他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女人,慵懒的眯起了眼睛。
“生意人最讲诚信。”
下一秒打火机被狠狠掷到门外,巨大的声响吓得她浑身僵硬,随后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纤细,苍白,瘦弱,楚楚可怜,让人蠢蠢欲动。
“明明说了以后会老老实实跟着我,怎么还能成日里朝三暮四呢?”
叶长安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唔,那就不用知道了。”
他置身事外般欣赏着她的恐惧,短暂的沉默后突然扔掉了手里的烟,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可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窗外的烟火表演还在继续,尖锐的轰鸣声不绝于耳,长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从双臂的缝隙里,看到了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皮鞋。
许多年了,叶长安总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凄惨,未来一定会苦尽甘来柳暗花明,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过去从来没有放过她,以后也不会有谁会放过她。
可终究还是想挣扎一下,她闭紧眼睛小声说:“你答应过的,不会逼我。”
“都已经三个月了叶长安,你该不会以为我说得‘交往’,就只是这样而已吧?”
姜淮左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拖了起来,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耳旁,从始至终,叶长安都没看他一眼,低垂的睫毛闪烁的像只蝴蝶。
怀里的女人一如既往颤抖的厉害,从认识他起到现在,但凡他稍微靠近一些,叶长安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那可怜又畏惧的眼神一直让姜淮左又气又恨,还该死的下不去手。
有时他也好奇,叶长安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这样怕男人。没错,不单是他姜淮左近不了身,对叶长安来说,任何男人都是凶禽猛兽,她就该生活在女儿国。
长期以来的优越感和自尊心在叶长安这里接连受挫后反而越挫越勇,姜淮左也不清楚自己一开始到底存的什么心,明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还隔三差五去找刺激,可叶长安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出了那件事,叶长安答应跟他交往,姜淮左也一直彬彬有礼不紧不慢,直到今天收到了那条匿名彩信。
照片上的姑娘正紧紧抱着一个男人,因为角度问题。他只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可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那是叶长安的背影。
更不巧的是,那个男人他也认得,从前叶长安魂牵梦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心上人,一个瘸子,一个什么都没有、样样都不如他的瘸子。
在算计叶长安这件事情上,姜淮左承认自己做得有些卑鄙,其中的各种把戏早八百年前他已经在商场上玩的风生水起,现今却用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
可那时的姜淮左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反正那个瘸子从头到尾都不喜欢叶长安,刚好她又合他胃口,权当伸出援助之手救人水火之中,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比那个瘸子要好得多。
可就是这样自信满满的姜淮左,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固执又不识抬举的叶长安,既不稀罕他的人,也不稀罕他的财。
姜淮左觉得自己有些疯了。
手心里的皮肤光滑细腻,让人流连往返,他又靠近了她一些,伸手抬起了她尖细的下巴:“长安,首先违约的是你,所以别怪我。”
话音刚落,他已经咬上了她的唇。如想象中一般柔软,却带着不可思议的冰凉。
叶长安睁大了眼睛,唇齿纠缠的感觉难受又令人作呕,她用尽全力去推阻身前的胸膛,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女人的瘦弱、无力、颤抖极大地满足了男人的施虐心理,姜淮左越吻越深,伸手箍住她的下巴,撬开了她的牙床。
反抗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