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列车疾驰而过的时候,我被一种无名的力量牵引着跨过了安全线,将生命交付出来其实只需要一瞬间的勇气。闭上双眼、张开双手,想像着鸟儿自由飞翔的样子,很快就可以解脱了,很快就可以摆脱梦魇般的现实,摆脱恶魔缠绕般的恐惧。一双手如铁箍般紧紧扼住我的甲骨,转过头正逢正男幽怨的眼神,是真实还是错觉?我无法分辨。头很痛很晕,知觉瞬间丧失。
1、壣送
我叫米洁,我憎恨我的爸妈,尽管他们都还算富有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东西,但是他们却无法给我完整的爱。我7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记忆中没有父母的骄纵与慈爱,只有他们无休止的谩骂和争吵,他们离婚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要我,也许我生来就是个多余的人。在他们的新生活中我显得是那么的扎眼,他们将我抛给奶奶。为的就是抹去我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抹去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证明,然后安然的开始他们的新生。
缺少父母的生活虽然是不完整但是却可以过的很放任。祖母没有念过什么书,她有她古板的处世之法,她总是说:“孩子,你要感谢上苍能让你在这纷杂的人世中活得如此幸福,你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要谢谢你的父母给了你生命,要感谢那些所有关心照顾你的人,只有这样你才会过得快乐。”我不想驳斥她,在这样的时候我总会在心里默默的说:“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只是给我带来了痛苦,我憎恨这一切。”我很清楚我的心理是扭曲的,可是我根本有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奶奶对我的教育除了唠叨外再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而我的父母因为各自新的生活根本就无暇顾及我,爸爸每个月都会来祖母家看我一次,每次都会给我5000元的生活,这样的钱对于我来说是足够可以挥霍的了,而我那位女强人妈妈却只是一年来看我一次。所以我开始逃课,学会了抽烟喝酒,和社会上的一些地痞混迹在一起,放纵自己的生活,用一种迷乱的生活麻醉着自己。
唯一能给我心灵带来一丝慰藉的就只有音,可我只唱自己随感而发的歌,我需要宣泄,需要将内心所有的不快都吐露出来,如果没有音乐也许我早就会被痛苦的情绪煎熬的死去了,所以音乐是唯一让我解脱的方法。
在这种混沌状态中我不知不觉地就长大了。15岁那年我初中毕业,以我的情况考不上高中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样更好,不用上学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我在城市的郊区租了套房子,每天和一群跟我处境相似的朋友唱歌,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就蛇行而出,城市的夜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所有的痛苦都会不在,快感闪烁着光芒。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父母出现了,那天我也是玩到很晚才回家,带着一身酒气的我刚打开奶奶家的门就感觉到了只有我父母身上才会有的那种阴风,一下子我的酒意就全无了,在客厅我看到了他们,仿佛是冰雕般,寒气逼人的冷冷地坐在沙发上。他们很少会同时出现,今天真的很奇怪。
但我仍然装作没看见他们,向卧室走去,妈妈带着嘲讽的口吻说:“你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吗?现在有我们出钱养着你,等到我们死了呢,你要去讨饭吗?为什么你就这么没出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我什么都没说,我不喜欢和他们多说话,这么多年来他们除了给我钱,就什么也没给过我了,小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带着去公园玩,都有父母接送上学,可我一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所以我讨厌学校、讨厌公园、讨厌所有一家人可以一起去的地方,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我在想些什么,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流的可能性。
爸爸看我不说话,狠狠地冲上来扬起手掌就要打我,我没有躲,也没有怕,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在对视的目光中我感到自己的强大,仿佛我的目光是一道道的冷箭刺在爸爸的身上让他无法招架,他的手滑落了下来,什么也没说,木然地坐回到沙发上。
我冷冷地说:“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来管。”转身便走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将门摔上。
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无法入睡,我隐约听见他们在客厅商量着我的事,我不知道他们又要怎样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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