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凤凰醒来,头脑清明,但却觉得浑身绵软无力。他探了探自己的脉向,发现自己被人点穴了,凤凰大惊不已。
这种点穴手法相当诡异,制住了人的几大经脉,使人提不起力气,但却并不阻碍行动。普天下会这种点穴法的,只有二人,一是静。
连想都不用想静做的了。他又探查了□体其他部位,发现并静到底意欲何为。
他与宇文文静已经达成协议,为了各自的身体,一年内都不会开战,还要时时出现在彼此面前,保证各自身体安然无恙。
前世他二人因为白十六而为敌,实际上本身并无恩怨。凤凰心宽,根本不曾恨过什么人,即便宇文文静偷学他武功、设计挑拨他与白十六感情,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他也没有真正动过怒。
当一个人拥有了一切,绝世的武功和绝色的容颜,又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威,那他就没有了追求。没有追求,就没有欲`望,一个本身就没有欲`望的人,是不会轻易动怒。
宇文文静的作为在凤凰眼里不过是为无波澜的生活增添趣味,所以他并不讨厌宇文文静,反而觉得,这个可怜的人,十分有趣。
凤凰的人生太过顺遂,生来就是与众不同,又因根骨奇佳,乃百年难见的习武之才,遂被伏厉万魔教教主相中,学了九生九死。学过九生九死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凤凰是唯一例外。所以他被捧成了神话,世人无不敬畏。
可他却没有欲`望,他入了魔教,没有杀人的欲`望。他学了邪功,却没有嗜血的欲`望。即便他成了魔教有史以来武功最高的教主,却并没为魔教做出过什么事实。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背叛魔教,改名换姓,成了凤凰。
与白十六相爱是因为彼此吸引,吸引过后,高`潮与激`情退去,他又觉得无趣。
白十六与他一样,是一生顺遂天赋异禀之人。白十六没有武功,却聪明绝顶,策无遗算。他不需要自己也能成就他的黄图霸业,他二人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同伴,跟白十六在一起他觉得舒服,因为白十六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他并不需要自己为他操心。因为太过舒服,所以反而少了激`情。
大概是他二人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唐四出现在白十六的生命中时,白十六理所当然的爱上了他,对此凤凰并无异议,因为他觉得:唐四是个挺有趣的人,有他在,也好。
但唐四每每见到凤凰却觉得膈应万分,试想,一个处处比自己强的男人与自己的情人有一腿,这种想打打不过想比比不过的感觉,真是郁闷不已。所以唐四见到凤凰就想绕道,偏偏凤凰觉得他郁闷的模样十分有趣,所以总爱出现在他面前刺激他。
有段时间唐四甚至被刺激的精神萎靡,一度想跟白十六分手。凤凰见事情闹大,这才收敛许多。
唐四是个十分正经的人,不苟言笑,心怀正义。可他却因为白十六而放下对凤凰的成见,放下对唐门的忠义,委身慕白居。
凤凰见他二人恩恩爱爱,嫉妒不已。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要找到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与之白首,后来发现他根本不需要找,往门口一站就有一群俗人愿意为他抛弃一切。
原来长得好也是很郁闷的事,你根本分不清别人是因为你的容貌而爱你还是因为爱你才更爱你的容。可这两者本身就没有矛盾,凤凰便觉得,与其苦恼去找一个真正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还不如跟着白十六自在。作为一个没有欲`望的懒人,凤凰根本懒得去找什么真爱,这样也好,日日膈应一下唐四,调戏调戏正经人,也挺有趣。
渐渐地三人这种古怪的关系保持了下来,就在凤凰以为自己会这样舒坦地活到老死的时候,宇文文静出现了,他的舒坦生活也到头了。
宇文文静跟他们不一样,他是孤儿,没有先天天赋,唯一拥有的就是一颗痴心。
他的痴心造就他的执着,他的执着将他带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这条路他走的辛苦,却十分顽强。
爱吗?那样固执到头破血流也咬牙坚持的执着,也算得上爱吗?
,他虽然并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却也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会像唐四那样,倾尽所有为他好,而并非是宇文文静这般的伤人伤己。
这样的情感与其说是爱,凤凰倒觉得他更像是偏执过头罢了。
就像小孩子一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越是得不到,越是要想。
静这个人充满疑惑,因为宇文文静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傻子,为什么偏偏在这一点上犯糊涂?而这样的糊涂,却又使得他走到了魔王那样的位置。
所以他一直是以看好戏的心态在观察着宇文文静,观察这个不算敌人的敌人。看着他自作聪明地挑拨离间,看着他表里不一地对自己恭敬,一转头又联系魔教人马袭击慕白居。而后又看着宇文文静跪在唐四面前认错,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样,事实上却是为了继续留在慕白居偷学自己的武功。
以凤凰的本事怎么会发现不了有人偷学?可他根本不在意宇文文静偷学,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九生九死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的可怕。
后来宇文文静证实了,九生九死的确可怕,可怕到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人居然因为这本邪功而变得冷漠嗜血。
而这个时候凤凰后悔也晚了,只得亲自出马,于是便遇到了生平唯一的不顺遂——封印。
然而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