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啊,这是……这是什么状况……
啪嗒!嘴里的葡萄趁着主人口呆之际,卯足了劲往嘴边滚去,在唇角稍稍停顿了几秒后,终于做了自由落体运动,成功的摆脱了被剥皮入腹的悲惨命运,安全着陆!
看着青着脸的东方烈,冷着脸的楚旭尧,还有他们身后一排排杀气腾腾的,已经拉满了弓只等一声令下就会万矢齐发的弓箭手,溶月保持着先前拈葡萄的动作,两只杏眼瞪得就如两只灯笼,傻愣愣的瞅着这突来的令她搞不清状况的这一幕。
“搜!”东方烈大手一抬,对着身后的侍卫做了个“冲”的手势,即刻后,上百个侍卫密密麻麻的从两侧分散开来,持着长矛长剑,横扫溶月的整个小院。
锅碗瓢盆满天飞,鸡飞狗叫满院闹!看着满院的狼藉,溶月想到了两个成语“蝗虫过境”,“鬼子进村”。
“柳溶月,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东方烈不阴不阳的一句将溶月的神智重新拉回。调准焦距盯着那阴沉着一张俊脸,不知何时踱到她跟前的东方烈,溶月心思转了又转,对目前的状况似乎也明晓了几分。
“禀告皇上,没有找到柳国相!”穿着黑色铠甲的侍卫统领手持红缨,跑到离东方烈几步之遥处,单膝跪下,恭敬肃然的禀道。
“没有?”东方烈的脸上阴霾密布,利剑般的寒光转而刺向了一直于一旁沉默不语的溶月。溶月浑身打了个激灵,突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弯腰凑近靠在软榻上的溶月,东方烈抬起了溶月小巧的下颚:“告诉朕,你爹呢?”
这下溶月要是再也搞不清状况那她就是傻子了!她那可恨的无良的爹竟然将害死人不偿命的烂摊子丢给她,而后自个一身轻松的逃走了!恨恨地咬牙,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爹打的是这个主意,逃的是这么火速——
昨晚子时。
“又有什么事?”溶月两眼酸涩的瞅着突然来访的柳之懿,朦胧的睡意惹得她呵欠连天。真是要命,这么晚了他来折腾个啥劲!究竟还让不让人活了!
柳之懿未曾出声,只是用两只精明的老眼定定的瞅着满脸不豫的溶月,似乎想要透过她的这层皮囊看到她的骨子里去。
半晌,柳之懿轻叹了一声,方道:“一直以来爹都小看了你。”
呃?这大半夜的他神经质的来瞎折腾,让她也不得好睡的,只是为了来说这个?真是莫名其妙!暗暗翻了翻白眼球,溶月懒洋洋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清清神。
对溶月的无礼并不介意,柳之懿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在溶月对面坐下,一贯冷冰冰毫无表情的老脸竟然有了一丝欣慰:“我们呼耶家的女人果然是没有一个简单的!想当年,你姑姑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宫女,让人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卑微的就如皇宫里毫不起眼的路旁草。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搅得后宫乌烟瘴气不得安宁!最终于乱中投机,险中求胜,飞上枝头成为了万人敬仰皇后、太后!而你,月儿,你比你姑姑更胜一筹!这么多年,你竟然用你的刁蛮任性的假象,成功的蒙蔽了这么多人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破绽,这份心机连爹乃至你的姑姑都自叹不如!武林邪魔血魔,武林第一高手楚旭尧,无不败在你的飞针下!深藏不露,懂得锋芒内敛,月儿,你当真有你祖祖母皇的遗风!有你在,呼耶国复国有望了!”
呼耶国?什么东东?祖祖母皇?又什么东东?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溶月疑惑的探究神色,柳之懿仍旧陷在他自己的情绪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皱巴巴的老脸突然呈现出骇人的狠厉:“爹当年真是被迷了眼,才会将那贱人的女儿当天命女来培养……嗤!狗肉就是狗肉,上不了台面!不是呼耶家的骨血,终究是成不了气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妄费我这么多年教导的心血!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月儿,呼耶国就靠你了!”
溶月这才隐隐的听出了一点门道!这、这与反清复明是不是同出一辙?亡国后裔?世人眼中的反贼?乱臣贼子?被人捉住了,是不是要游街示众?或许还会被围观的众人扔臭鸡蛋,石头子,菜叶子,甚至是臭鞋、臭袜子?缩了缩脖子,溶月暗自呻吟:投身这样的家庭真是不幸啊……
看到神色复杂难辨的溶月,柳之懿低声道:“月儿,你猜的没错,我们正是呼耶国的后裔。你别怪爹直到今日才告诉你这些,只是……唉,算了,时间紧迫,这些以后再说吧!”从袖口摸出了一个黑色瓷瓶,柳之懿看着对面的溶月,面色肃穆而郑重:“月儿,伸出手来。”
溶月不明所以,斜眼看着柳之懿不为所动。见她没有伸手的打算,柳之懿强行扯过她持杯的素手,掰开她的手心,在溶月未来得及抽回之时快速打开了瓶塞,将瓷瓶口对准了她的掌心。
随着一道锥心的疼痛,溶月惊恐的发现一直白色的约莫一寸半的小虫子在电光石火之间刺穿她的皮下组织,窜进了她的血管里!
“你在干什么!”溶月一把将手中的瓷瓶甩开,忙伸出另一只手慌忙的挤压着刚刚虫子进去的方向。
“月儿莫慌,那是西疆的猡魂蛊。这是条母蛊,是用来控制公蛊的,但对你的身子却没有丁点害处。月儿,从今往后,你就是幽冥教新任的教主!”拍拍溶月的肩,柳之懿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狗屁幽冥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