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念的,是拥雪吗?兰兮默默地道。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所有的香已经燃尽,冷却。兰兮才准备起身离开。
冷宫的大门被落上了一把沉重的锁,兰兮卯足了力气也没能将它推开,只得无奈地坐在一旁,将自己蜷成一团,安静的看着西方如火般明艳的晚霞。
暮色渐渐开始四合。也有适合黑夜的生物踏着夜色走出。铮亮的唐刀折射着初生的月光。
麻木不堪的双腿勉勉强强的支撑着兰兮不断的后退,冰冷源源不断的传来,突然有人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
一个身量未成的少年已经立在了她的身外的明亮。
是孟鱼,这个少年,正是她的儿子,孟鱼。
他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道,“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一剑便了结了一人的性命。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少年的脚下,尸体堆积。
清冷的月光照映着这一幕,孟鱼抱住兰兮的腰肢,轻轻一跃,便踏过了冷宫高高的围墙。
兰兮忍不住回头看向孟鱼,仿佛,可以从他的身上,看见另一个人。
东宫怀上熊槐子嗣的那位女子据说在一次赏花的时候不幸落了水,偏偏这人不识水性,淹死在了这水塘中,而且无人见到那女子失足落水的场景,田慧吃了个哑巴亏。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是西宫那位所为。但是偏偏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根本寻不到什么蛛丝马迹,熊槐只能草草安慰田慧几句了事。
风波未平,一波又起,鉴于此事,兰兮只能默默评论一句,纯属田慧逢年不利。
秦国来使,使节张仪入宫见楚王,道是愿与楚国建立邦交,为表示诚意,秦国愿意割让秦楚边境六百里之地给楚国,楚国未做他想,欣然应允。
田慧听闻此事,当下前往宣正殿劝谏楚王,却被熊槐毫不留情的禁足东宫。
齐国国君听闻此事,派使节来见,却被张仪带着楚国的侍卫挡在了郢都城外。
齐国的国君大怒,将砚台摔到地上,直言与楚国势不两立。
而田慧也被夺了封号,幽禁在了冷宫。
听到消息的那日,兰兮愣了愣,“莫非,是天助赢盈?”
“娘娘,奴婢觉得,你有危险。”曹宫蹙了蹙眉,道。
“田慧倒台,现在在宫中,只有我与她平起平坐,虽说我是被她扶持的,可是我有孟鱼,子容两个儿子,又深受大王宠爱,势必.....”兰兮目光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正当此时,曹宫突然一声厉喝,上前一步,一副防备的架势,“谁?”
“昭睢大人,出来吧。”嗅到随风飘来的味道,兰兮无奈地扶了扶额。
一道利落的白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只见昭睢已经立在了她的面前。
“昭睢大人,我居然没有想到你会有这种癖好,专门翻人家窗子吗?看来,我得养一条狗在这宫中了,不然,我这满宫的奴仆,随时都会被昭睢大人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