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坐在欧尚元的身旁,欧阳和云非坐在对面的沙发,都是沉默,大厅死一般的静。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云裳率先打破了沉寂。
“托二姐的福,我活下来了,很失望吧。”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唇角一丝冷笑,叫她这声二姐还真是抬举她了,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怪不得找到她不容易,原来她傍的后台竟是欧家的老爷子,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的确实不错,看上去也就三十三四岁。
“阿阳,这位是?”欧尚元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看向云非后转即又看向欧阳。现在问自己的儿子应该是最妥当的,看样子妻子跟这丫头关系并不很好。
“我妻子。”像是回答父亲提出的问题,又像是在心中又肯定了一遍。
“尚元,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十三妹妹,没想到竟然勾引上了阿阳,还真是孽缘。”
“我觉得勾引这词只适合你,还有,阿阳不是你叫的。”欧阳从进门就没正眼看过她,说完拉起身旁早就不耐烦的人儿,向楼上走去。
欧宅房间的确不少,不过云非并没有安排在客房,而是住进了欧阳的房间。既然坦白了就没什么好扭捏的,虽然有名无实,但他们是夫妻不是么,住一间也没什么说不过去,把她安顿好后欧阳就被老爷子叫进了书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母亲的妹妹会成为你的妻子。”欧尚元坐在书桌里面的椅子上,看着对面已经两年没回家的儿子。
“我跟那女人没任何关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裳儿是无辜的。”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他们父子之间有些隔阂,他也有后悔过,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有些无奈。
父子在书房谈了很久,傍晚欧阳特意让王嫂做了些皮蛋瘦肉粥,在医院时他记得她爱吃这个的,其实云非并不挑食,除了姜别的她都可以吃的。
端着粥回到房间时,看见她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梧桐飘落的残叶。正值深秋,天气有些凉了,房间并没有开暖风,穿着单薄的她显得有些落寞。
“要不要听个故事,关于我的。”云非并没有回头看他,依然呆呆的看着窗外。
“嗯。”把粥放在桌子上,走到她身旁和她并摆着,认真听着她的故事。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父亲是s国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云烈,他和母亲的婚姻完全是为了利益,无关情爱。结婚三年后母亲被查出患有不孕症,为了让云家不断了香火,父亲外面的情人数不胜数,每当有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时,她开始总是在那个男人夜不归宿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流泪,后来或许泪流干了,也或许是对于这些已经麻木了。母亲四处寻医,终于在晚年怀上了,但大龄孕妇的悲剧她还是没能逃过,因为难产在我一出生就没见过她。可笑的是,父亲从没认真看过我一眼,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他众多孩子中的第十三个女儿,母亲去世的同一年里,他把另一个女人娶回家,也就是云裳的妈妈。五岁那年,我也记些事了,父亲因偷税被判了刑,她们母女趁机勾结别人亏空了公司,把我卖给了人贩子。我还记得,云裳亲自把我交给那个刀疤男人,我们几个就每天满大街的装作残疾儿童乞讨,讨到的钱还要上交,如果钱少两天都没有饭吃。我们也试着逃跑过,到被抓回来就是往死里打,当皮藤抽在背上,开始还会感觉到疼,后来就麻木了,习惯了,后背血淋淋的但没什么知觉。你知道么,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每天都吃不饱,有时候晚上也要”工作“,没精神就给灌姜水提神,至今我一直厌恶姜的味道。后来我们再次试着逃跑,一个小女孩帮了我,大概认为我跑不掉,他们只派了一个人追我,一个小姑娘死死地咬着那人的大腿,她被打的浑身是血。我逃出来后进了警察局,当我带着警察赶到那个地方时,他们都已经跑了,当时无亲无故的,我被送进了孤儿院。我只有一个朋友,那个冒死救了我的朋友,她叫金小鳞。”
“你有在听么?”
“嗯。”
“很搞笑吧,我命可真大,阎王爷都不肯收。”有些苦笑,的确命大,不管哪一次都足以至她死地。
“以后有我!”简单的四个字,说得被他圈在怀里的
人儿心里有一丝苦涩,有他?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而且她还是有目的的,她有什么资格让他护着,要说爱,她的心早死了。
欧阳说出那句话时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连他说出时都一怔,他主动抱了一个女人。他没爱过人,更没动过心,感觉上他是不排斥她。他不懂爱,她不再信爱,或许爱情对于他们只是一幅空白地图,没有人带路只能自己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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