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玉芙担忧地看她,“姐姐这样,若是在宫中不慎失仪,可如何是好?”
沈悠然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打紧,不过就是未休息好,让雪儿为我将妆容画浓些便是。”
“可是……”沈玉芙依旧有些不放心,“不如……”
“就这么定了。”悠然觉得玩她够了,于是转回铜镜前,“雪儿快些,不可再耽搁了。”
“是,奴婢这就为小姐装扮。”雪儿忍住笑,认真地说,没想到小姐逗弄起人来竟这般有趣。
她小手将悠然的头发一多一少分成两把握住,将多的一把灵巧地挽了一个奇怪的髻,然后两把分别拧紧,最后在交集处旋拧,并用镶珠之钗悬空固定在顶上,成型。
接着,雪儿取来一支蓝珊瑚步摇插于发根的小髻,随即拿起一把碎花钗,想想便放回去,而是取了几只流苏耳环随意挂在她的发间。
沈悠然从铜镜中看着雪儿暗笑,虽然沈玉芙去不了御宴,可这丫头还是不想自己与她同用碎花钗,才用了耳环吧?不过,不得不赞,这装扮确实让她这个云城第一美女更添了不少姿色。
先不说随云鬓本就随意,髻如云而卷,再配上这摇晃的耳环,更显出了随心之意,这样的美,惊艳,脱俗,不做作。
雪儿似乎出气一般,看了沈玉芙一眼,然后开始为悠然上妆。
肤若凝脂,眉如青黛,眼似水波,唇胜胭脂,雪儿不愿遮掩悠然自然之美,只是为她浅浅添妆,以示对御宴的重视。
“小姐,好了。”雪儿先检查了一番,然后扶她起身,走到榻前,看着悠然洗漱时她取出的绿裙,歪头想了想,“小姐等奴婢一下。”
说罢便小跑去衣橱,将自己一直精心保管的紫色罗裙取了出来,小心询问,“小姐,今日穿这芙蓉晚烟裙吧,奴婢觉得这件最配你。”
心中依旧有些忐忑,她平日里没少劝小姐穿这裙子,可是小姐偏偏不听,说二皇子喜绿色,所以逢入宫便执意穿绿裙,如今小姐肯换发髻,是不是也会听她的穿紫裙?
“好。”沈悠然听后,直接点头应下,她在现代本就是痴爱紫色之人,看着雪儿此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温暖不已,这小丫头,是真心为她好。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息,这死去的沈悠然,本也是爱紫之人,却为那二皇子,恋了绿。
雪儿不知她心中所想,一得到许可,便兴高采烈地为她换上衣裙,前后检查妥当,而后又欣赏一番,赞道,“小姐你真不像人,像个仙女!”其实她早知小姐最配这随云髻,随云髻虽简单,却很少有人与之相配,而这芙蓉晚烟裙,更是少有人能穿出如此韵味。
沈悠然看着铜镜,暗暗赞同,这副身子果真美的不像人,随即转头看向沈玉芙,一脸娇俏,“芙儿,我这般……美吗?”
沈玉芙心中强忍嫉妒,笑的有些难看,“云城皆知姐姐美名,姐姐自然是极美的。”
“不过……”她既然已经下手,终是不甘放弃这次机会,忍不住劝道,“姐姐万一入宫后……多次如厕……恐怕会给父亲脸上抹黑的……”
悠然好奇,“多次如厕?为何会多次如厕?”随即一脸了然,“芙儿是说我拉肚子?”
“嗯。”沈玉芙点头,有些难为情,她毕竟是封建社会的女子,对于这些话说起来深感尴尬。
“劳妹妹费心了,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悠然笑笑,随意说着,“昨夜开始是多去了几趟茅厕,可后来便好了,只是一直没睡着,想了一夜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沈玉芙一惊,满脸担忧,“那姐姐昨日吃错了什么?”手不禁拽紧了衣裙。
悠然苦恼摇头,“不知……”这女人身上有太多疑点,现在还不是与她撕破脸的时候。
沈玉芙看着她不似作假的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口安慰,“那姐姐往后吃东西注意些便是。”
“我会的。”沈悠然抬眼看着她,笑容温和。
直到盯的沈玉芙不自在,这才移开眸子,“芙儿,前些日子我没有答应你装病,后来想想,觉得你既是想去见见世面,不如……”说到这里,有些为难。
沈玉芙听到这里,喜不自禁,连忙问道,“姐姐快说,不如什么?”
悠然叹了口气,吞吐作答,“不如……不如扮作丫鬟……跟在我身后,只是……只是这样便委屈了芙儿……”
面上带喜的沈玉芙听闻此言,脸色不禁一僵,“姐姐……姐姐你……”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可是……”她忽的大眼氤氲,“可是我不能不去见二皇子啊……”
沈玉芙突然笑了,笑容十分柔和,“姐姐不必自责,芙儿知道姐姐紧张二皇子,所以,姐姐放心入宫便是,芙儿不能为了自己而让姐姐委屈……”
进有情,退有理,好厉害的演技,沈悠然心中称赞。难怪原主到死都没有发现她的歪心,将她视为至亲知己……
“谢谢芙儿。”沈悠然一脸感动地说。
收拾妥当,沈悠然与沈玉芙二人一起前往沈老太太那里请安,顺便在那里用了早膳,沈悠然这才出府,上马车离开。
……
沈玉芙带着香儿回到自己的沉香阁,反手便朝着香儿扇去,面上温婉不再,恶狠狠道,“你在燕窝中加了多少巴豆?为何她这么快就好了?”
香儿扑通跪地,捂着脸,一脸委屈,“奴婢加了很多啊,足够大小姐难受两天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