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师兄,救救我。”
宁瑶眼眶微红,向杜师哀求道,她终于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傲慢和肆无忌惮闯下了弥天大祸。
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一个炼丹师想要灭掉宁家轻而易举,杜师背后的杜家在西楚王宫中势力不小,也只有他才能救得了自己。
宁瑶不知道的是,杜师现在自己也非常后悔,他冷哼一声,怒道:“哼!小婊子,这是你自找的,还不快向……向前辈磕头赔罪。”
杜师说着,上前冲宁瑶屁股就是一脚,只把宁瑶给踢得一个趔趄,当即便跪在了地上,她也不觉委屈,使劲冲叶鹏飞磕头,脑袋撞在地板上“砰砰”直响。
宁瑶身后的宁家诸人同时也都跪倒在地,广场黑压压一片人群一齐跪倒,人头起伏,场面煞是壮观。
叶鹏飞没有看宁家的人,而是转头看向杜师,冷笑。
这个杜师心机很深啊,表面上是在骂宁瑶,其实是想救对方,跟自己玩心机,真当老子是三岁小孩不成?
杜师见叶鹏飞看着自己,身子微微一颤,连忙小跑上来,舔脸微笑道:“前辈,不知前辈贵姓,昨日冒犯前辈,在下当真该死,今后前辈但有所命,在下杜师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以进为退,杜师以为凭此一句话就能将自己的过错轻描淡写的揭过去,岂知叶鹏飞却是冷笑一声,淡淡道:“好啊,那你先死一个给我看看。”
杜师闻言一怔,不知道叶鹏飞是开玩笑还是认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怎么?不肯死么?你是当我的话在放屁,还是当你适才说的话在放屁?”叶鹏飞依旧淡然,不怒不喜,又道:“昨日是谁指使薛家对老铁匠下手?是你,还是宁瑶?”
杜师背上冷汗直冒,先前的风度再也不见,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宁瑶,都是宁瑶干的,与我无关,前辈明查,明查……”
杜师背后的杜家确实有些势力,属于西楚国的皇亲国戚,其家族势力在西楚国中至少能排前五。但可惜的是,杜师不过是杜家的一个小旁支,在家族中并不得势,不然的话杜师也不用跑到云霞派来做什么内门弟子了。
叶鹏飞有何丹师撑腰,想要杀他这一个杜家的小旁支,他也只有一死,甚至事后杜家都不会关心他是什么死的,这就是大家族旁支的悲哀。
“不,他说谎,全都是杜师指使,前辈,你别听他胡说,杜师昨日在离开宋家之后,就怂恿我对你下手,还叫我请薛家的人出手,到小村子中查你的底细,都是他出的主意,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对前辈这般无礼。”
被杜师出卖,宁瑶自然不甘心,他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控诉杜师的罪行,宛如街头泼妇,不久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荡然无存。
“小婊子,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对前辈无礼,明明是你想要得到云星玉,这才自己想了个下三滥的手段,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杜师为求保命,不甘落后,同样控诉其宁瑶的罪行。
昨日还同床共枕,恩爱缠绵的两个人,今日却为了保命,互相指责对方。
“跟我玩心机,嘿嘿,你们还是太嫩了点。”叶鹏飞冷笑一声。
宁瑶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杜师自负,实际上不过是个蠢材,这两个人仅此一事,就算叶鹏飞放过他们,两人今后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甚至彼此心生猜忌,从此陌路,成为仇人。
何胖子身为炼丹师,同时也是筑基强者,在修为上不弱于任何门派的内门弟子,他很快去而复返,一手宛如拎小鸡一般,拎着那名满面胡茬的汉子,一手着提着八个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叶鹏飞面前。
八个人头滴溜溜滚到叶鹏飞面前,薛家家主见状,悲愤异常,却不敢做声。这八个人头中,有两个是他的儿子。
“小兄弟,这逃走的八个人已经被我一刀宰了,另外这个应该是主谋,交由你亲自发落。”何胖子说着,一脚将那名满面胡扯的汉子提到叶鹏飞面前。
铁头娃眼中满是仇恨的光芒,见到这人立马抽出自己的匕首,扑上前一刀直刺对方心口,那人当即毙命。
“铁头,你看好了,这两个人才是你的真正杀父仇人,今日我不会替你报仇,要杀这两人还需你亲自动手,等你以后修为高了,再去亲自手刃他们吧。”
叶鹏飞扶起浑身颤抖的铁头娃,将他抚上轿中,而后名轿夫起轿,径直离开广场,连看了没有多看跪在地上的宁瑶和杜师一眼。
他没有让铁头娃杀了这两人,乃是想借此机会激励铁头娃。
老铁匠死后,这孩子从此在世上无亲无故,有时候仇恨并不是全是坏事,对于现在的铁头娃来说,这股彻骨仇恨将来会成他不断前进的动力,推使着他不断修炼,超越自己。
当初的自己,可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
“小兄弟,请留步,在下有几句话想跟小兄弟谈一谈。”何胖子没想到叶鹏飞说走就走,连忙追上来拦住他。
“我就住在宋家,有事你可以到宋家找我。还有,宋家主,今晚宋家设宴,请灰土城各位家主一起来吧。”
叶鹏飞没有理会何胖子,径直离开,留下何胖子愣在原地,想他堂堂长春门的炼丹师,何时曾受人这般冷落过,不过他心中却没有半点怨气,掌握至高权力大多脾气古怪,这一点他懂。
叶鹏飞已经将宋家当作自己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