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凰台上,漓江大巫从火焰中烧出一张金箔。
宦官不敢耽误,送金箔一路向上,直传到楚王沈莫的手中。
“妖后当道,天下大乱。”
“你说,这样的内容,是可以送到王后手中的么?”
“殿下。”宦官一脸惊恐,跪倒在地。
这样的权利,很好用,不是么。
沈莫将金箔捏紧,让人看不出喜怒:“王后娘娘下了旨意,奉先王遗诏太子即日登基,可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啊!”
“这般的污言秽语,大不敬之罪,你便自行挖去双目,本王或许可饶你一条贱命。”
宦官瑟瑟发抖,这样的逆臣在朝,天下岂有不乱之理。
可惜,他是看不到那日了。
“谢楚王不杀之恩。”宦官磕头谢恩。
流水般拥挤的人群。
司马歌追着苏皖的脚步,往前移动。
“前面那个!”
“你不要到处乱窜。”
苏皖打了个酒嗝,是谁说要带她喝酒来着?
“苏誉若是见到现在的你,一定会气的杀了我。”
“哥哥他不会!”
苏誉自小便成了司马歌的暗卫,这是下邳苏氏一门的荣耀。
他才不会为了她,而去做这样的事。
“你说你叫什么?”
“苏皖,你可以叫我阿皖。”
这高高的墙,沿着长巷走到底,便进了黄金为顶的宫殿。
她曾去过,让她感受羞辱的地方。
“阿皖,你且给本王停下。”
他是齐王啊!
他是她永远得不到的齐王。
“不如,你给我十一天?”
“十一天后,或许你就会爱上我。”
“你不信?我们来打赌,若是到时你离不得我,便是你输了。”
荒唐,着实是太荒唐。
她不要名声了?
“你可知,我是谁?”
“我知道啊!齐王殿下。”
苏皖在墙头之上,对着他行了礼:“小沛县主,拜见齐王殿下。”
王眉是那岁月里不可缺少的一抹白月光,这苏皖便像是冬日将尽,那春日里迎面而来的骄阳,不期而遇,躲不掉的骄阳。
这样fēng_liú,放肆的,他第一次见。
“十一天?”
“我与你才第一次见面。”
说的什么胡话,一句都没听懂。
他抬头看站在墙头的女郎,一脸春风的笑脸,呼唤着她。
“你先下来。”
这般的笑脸,他似乎只对那个女郎才有过。
啊!她是王眉,王氏的嫡女,如今的南怀王世子妃。
世人皆说,他是不羁的齐王,驰骋沙场,只有那高墙之中的女郎,才能绊住他的脚步。
冲冠一怒,只为红颜。
若是她将自己也困在高墙之中,陪在他身旁。
是不是,他也会为了她,会不顾一切,哪怕只是片刻回首,也是值得。
“不!你先答应我。”
苏皖一脸的红潮,喝的有些上了头,跺着脚:“司马歌!你先答应我。”
一晃身子就要栽倒到地上。
“你知不知羞的。”
“唉?羞?”
苏皖一时握不住手中的酒壶,迎面摔了个粉碎。
她可不知道什么是羞,只记得那日相看之日,他离去后,她便一直坐在那里。
宫女在背地里笑话她。
她,苏皖才不知道什么是羞呢!
司马歌扶着额头,早知她如此放肆,一开始便不该搭理她。
“我等你好久了。”
苏皖眼前一片模糊,春意盎然,粉红的冒着泡。
有一个大英雄骑着白马,样子就是他这个模样,向着她伸出了手。
“你,没事吧?”
她睁开眼眯成一条缝隙,笑的一脸花痴,往前一伸手:“哈哈,终于让我逮住你了!跟我回小沛好不好?拜托。”
王眉自来是稳重的,不像她。
自司马歌长那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爱哭,爱闹的女郎。
司马歌看着怀中昏睡的女郎,极是无语。
“你醒醒。”
“阿皖,你只跟我说过你的名,还未曾说住在哪里?”
“呀,你倒是给本王醒过来!”
世间的姻缘,谁说的清,它是从哪里来的。
前世因果,今生求缘。
有的人求缘,有的人只为求势。
且不说,天下分三势,便是,这不大不小的赵王府中,倒是成了妙元娘子独大之势。
李欣看那微隆起的小腹,刺目的很。
“贱人。”
李欣抱着怀中的稚女,觉着真是脏了自己的眼:“也不瞧瞧自己是身份,晦气的很,阿皎回屋。”
贴身嬷嬷在王青雪身边小声劝导。
“王爷府里可只有两个孩子,个个都是金贵的不得了,若是等娘子把腹中的孩子生下来,这天大的好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一手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嬷嬷说的是,一些人自是无聊的很,不用去计较。”
若是这些话都不能忍,她还有什么用处。
“娘子看开就好,这些年变化多大,连像李侧妃出身的这样士族府邸都渐渐没落了,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朝廷里连帮忙说个话的人都没有。”
“哪像娘子好福气,进府时的那些陪嫁箱子,看的奴眼睛都花了。”
“又有个汝南王世子妃那样的妹妹做靠山,娘子莫怕,日子以后都会好的。”
这些年自然不比往年,赵氏门阀处处都打压着士族。
若是,换做以前,那李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