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气不过,就想为妹妹出头。
她让小人打造一把刀,等御花园赏花宴那天带进宫。
青芸说柳妃想除去瑶贵妃,并且已经计划好一切,只缺一把刀。有了刀,瑶贵妃就会获罪失宠,柳妃就能一路升为皇后,到时会关照杜府……”
柳昭仪气得在榻上重重咳嗽起来:“你胡说!”只是她太过虚弱,声音没有什么威慑力。
杜青元磕头道:“皇上、太后,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
皇上,小人的妹妹从小善良懂事,一定是柳妃千方百计蛊惑她。
皇上,小人现在想明白了,小人和青芸都只是柳妃棋盘上的棋子,柳妃才是下棋的人啊,皇上!
小人和妹妹只是一时受人蛊惑,迷了心窍,求皇上饶了小人的狗命!”
柳昭仪又气又急、又惊又怒,却偏偏受了伤,身体虚弱地起不来。只能躺着不停流泪:“太后、皇上,妾是被冤枉的,他在胡说。
妾是被青芸刺伤的,妾什么都不知道。
杜二公子,你为了脱罪,竟然不惜栽赃一个受害的弱女子,非君子所为!你以为把所有事情推给我,你就会被宽恕吗?”
杜青元异常笃定:“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小人发誓。”
柳昭仪委屈地哭道:“妾也发誓,妾最怕疼了,怎么会指使青芸刺伤妾?”
太后瞄了她一眼,对她的眼泪已经有些麻木:“杜青芸,你说!
现在你若再敢撒谎欺瞒哀家,说是瑶贵妃指使,哀家现在就让皇上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柳昭仪指使你做此事,还是你自己做的?”
杜青芸伏在地上有些犹豫。
帝祈胤幽幽开口:“杜氏可要想好了再说。
御林军已经出发,你的话可关系着抄斩杜府还是柳府!”
杜青芸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悚。她知道不管怎样,自己是必死无疑,她也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但她没想到皇上能这么快就查到刀的来历,将二哥给牵扯进来。
更没想到,竟然还会连累到杜府!
杜侍郎和柳尚书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而她和柳昭仪也早进了后宫,瑶贵妃又没受半点伤害,皇上真会抄斩整个忠臣的府邸吗?
如果真的连累整个杜府抄斩,那她真是杜家的千古罪人!
杜青元痛哭道:“妹妹,难道你真要看着整个杜府为你陪葬,你才安心吗?”
帝祈胤冷声吩咐:“春生,将窗外那个也带进来!”
“是!”
萧仙仙惊讶,外面还有人?她站起看向外面,只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背影。
很快,便进来一个两鬓花白的大臣,他神情悲痛,先给帝祈胤、太后和萧仙仙行过礼,在得到准许后才站起,走到杜青元和杜青芸面前,狠狠甩了两巴掌:“逆子!逆女!”
两人被打过的脸瞬时便红肿起来。
杜侍郎双腿跪地,沉痛道:“皇上,老臣自知教子无方,才致使一双儿女酿下如此大祸。
老臣不敢为他们求情,恳请皇上立刻将他们处死!
只求皇上看在老臣忠心耿耿侍君的份上,放过杜府一家人,给杜家留个后。
老臣及家人真的不知情,老臣自请革去官职,贬为庶民,求皇上念在老臣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开恩啊!”
杜青芸慌了:“皇上,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求皇上放过杜府和二哥。
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二哥也是奴婢逼的。
皇上,是柳昭仪!是柳昭仪要求奴婢配合她,奴婢对瑶贵妃一直心存怨恨,所以才答应让二哥带刀进来。
但刀不是奴婢刺的,是柳昭仪她自己刺的。”
柳昭仪气急攻心,猛地咳出一口血:“你胡说!”
“皇上,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当时在内殿,根本没时间走到正殿拿刀,再刺柳昭仪,时间上不允许。
这个,瑶贵妃可以作证!
瑶贵妃,您说句话啊!奴婢来到正殿时,柳昭仪已经中刀了,是她自己刺的,真的是她自己刺的!”
杜青芸哭得撕心裂肺,成了泪人:“皇上,虽然刀是柳昭仪自己刺的,但确实是奴婢指使二哥带进宫的。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求皇上惩罚奴婢一人,饶过杜府吧!”
杜侍郎也不停磕头求情。
太后望着杜侍郎,感叹他与她明明是同辈之人,他却已早生白发,心生不忍,开口道:“皇上,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杜青芸入宫已一年有余,她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杜侍郎确实不知。
先帝在时,还夸过杜侍郎忠于朝廷,是个好官。
皇上,不如只将有罪的定罪,就饶过杜府吧。就当是为未来的小皇子,减少杀戮,祈福!”
前面的话,帝祈胤听着无动于衷,却在听到太后最后一句话时,不禁有些意动。
御医说,他与瑶贵妃的身体都很健康,难道迟迟未孕,是因为他以前杀戮和戾气太重?
他的神色阴晴变换,令杜侍郎等人更加没底。但皇上没立刻下令,可能说明皇上也在权衡量刑的轻重。
杜青芸仿佛看到杜府的一线生机,急忙说道:“皇上,奴婢还有事要禀报,只求皇上看在奴婢将所知一切尽数招供的份上,求皇上放杜府一条生路。”
帝祈胤双手负后,高傲地蔑视着她:“你以为,你有跟朕谈条件的资格?”
杜青芸连忙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皇上,您那次中药也是柳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