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差不多还是原来的样子,父亲坐在餐桌旁,举着报纸遮住了大班长脸。餐桌上边摆满了食物,一道道菜都是我平时最爱吃的。母亲即在我在玄关脱下鞋后就将我推向餐桌,兴高采烈地的向我炫耀道,“嵬,你尝尝看,妈妈这几年手艺又见长了不少。”
我用筷子夹了盘子里的一块肉到嘴里,果然,入口即化,非常美味。
怪不得父亲这几年发福了不少。我偷偷看向父亲记忆中菱角分明的脸早已圆润,以往的威严也减去了不少。
“实在是太好吃了。”我真心夸赞道。随即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母亲听了喜滋滋眯起眼,一边不慌不忙的给父亲身旁的玻璃杯里倒满啤酒。
“你喜欢吃就好,外面的菜再好吃也哪里比得上家里的。”
“是是是——”我搭声。
这时,父亲咳了一声,放下报纸。我连忙放下碗筷,正襟危坐。
“嵬,你在东京的学业怎么样了?”身为一家之主,父亲总会对儿子的学业表示关心。
我耸里拿出恭候多时的这学期的模拟考试成绩单,毕恭毕敬的递给了父亲。我看见父亲在看到成绩单上的偏差值后手一抖,良久没有说话。母亲见状也很是好奇,凑过头去看,“哎呀——”发出一声惊呼,“这样高的偏差值我还以为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母亲显然对她看到的数字表示不可思议,再次问道,“嵬,不是妈妈不相信你,你告诉我这真的是你考出来的吗?”
我点点头,逼格顿显,“回母上大人,这就是你儿子呆在东京的资本啊。”
“我的儿子真厉害!”母亲叫道。
对于母亲这样夸张的表现,父亲看不下去,重重咳了一声,对我说道,“继续保持现状,不要大意。”
“知道了。”
我接着吃着菜,家,伴着重重时空,倒是终究让我重新有了种归属感。平静的可怕。手不着痕迹的颤抖下,然后我听到母亲说,“嵬,你成绩那么好,这个寒假能不能抽空给贵志补补习,塔子最近跟我说担心升上高三后贵志压力会变大,毕竟是那么个做事认真的人。”
“贵志?”我放下筷子,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如春风般和煦的少年,想也没想就答应,“可以啊,就算是今天给我带路的报答吧。”
“你还好意思说,几年不回家居然还真把自己家在哪给忘了。”一个饭勺打在我的额头上。
我摸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向一边的老爸发出求助的目光。
父亲抖抖手中的报纸,不理我。
看来求人不如求己,我连忙转移话题,“老妈你明天去联系塔子阿姨吧,寒假时间短,我们要好好珍惜时间。”
“哼,许久不见,人倒是圆滑了不少!”母亲也不继续绕着先前的话题不放,算是放过了我。
一顿饭下来,开开万千,刚回到房间,真一就打来电话。
“回家的感觉怎么样,优等生?”耳边传来真一少年调侃样的话。
我拧拧鼻梁,回道:“无以言表,你呢,一个人呆在家习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我告诉你,小爷我在外面潇洒着呢。”
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我“哈哈”两声,“你过得好就好。”
“……”电话那突然沉默。
我有些困惑,对着电话那头“喂喂”两声,然后我听到真一说,“说谎。”
“什么说谎啊,你又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你……快点回来,我等你……”真一的声音在那头断断续续,语气低沉。
我的心咯噔一下,血气控制不住往头部上涌,连说话也结巴,“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你真是个呆子!”我被真一这么一骂,电话也被挂断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倒在床上,对着手机喃喃自语,手按在跳动不止的心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嵬。”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即使你掩饰的很好,妈妈也知道你在东京的几年变了太多,妈妈只想告诉你,妈妈不求你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你每天过得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好。”
“妈……”
“还有你把这个掉在路边了。”母亲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朝我扔来。
我一抓,低头一看,是真一在我离开时送我的土星打火机。
“你身上的烟味掩饰的太差劲了。”
“妈——”我开口,“你知道你儿子一向不是个好孩子吧。”
“哼,我儿子是什么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今天给我早点睡,我刚刚跟塔子说过了,明天早起去贵志那帮他补习。”
“知道啦。”
然后母亲幽幽离开。
母亲,真是万物中神奇的动物。果然,有些东西怎么掩饰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先是环着小镇跑了一圈,原本没注意的地方躲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妖怪,做着自个儿的事,隐隐,我听到了关于友人帐的事。我不经意的收集者他们说的消息,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暴露自己看得到他们的能力。
吃了早饭,我来到夏目贵志家,夏目贵志好像已经等着我,来到他的房间时,桌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大麦茶,还有一盘可乐饼。三色的肥猫我在床头,打着瞌睡,从他的鼻子上忽隐忽现着气泡。我拉开书桌前的一张椅子,一手捧着温暖的茶杯,一边翻着夏目所学的教科书,一边跟还有些拘谨的夏目贵志说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