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解从房间里走出,夏莲自然也跟了出来。
“姐姐真是好命,每回出了大事都有娘亲替你抗着,这回可是犯了欺罪大罪,娘亲都可以替你说好话,只是不知爹爹能否说服皇上赦你无罪呢?”
夏解笑道“莲儿这是在羡慕我吗?羡慕我有娘亲庇护么?莲儿是不是也想让母亲这般疼惜一回?不如你也去违抗一回圣旨,再向娘亲撒撒娇?我相信娘亲也一定会帮你的。”说完转身走了。
夏莲在原处气得跺脚“夏解,你的仇我会记一辈子的,先是抢了我喜欢的男人,再害死我娘亲,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夏解回到自己的住处,那里已经有人侯着了,绿涧正笑盈盈地站在院子门口等着她回来。夏解一见到绿涧立刻高兴得扑了过去“绿涧……你怎么还在啊,我不是让你们走了吗?松桅她们呢?”
“当初小姐不是赶我们走么?所以她们都回去了。我是因为……哎,反正我以后还是可以留在府里侍候小姐的。”
夏解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你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情郎在京城,所以你舍不得走?”夏解捏着绿涧的的鼻子,使劲儿揪。绿涧忙推开她的手“小姐,别闹了,赶紧进来休息吧,我有事儿要与你说。”
绿涧忽然间脸色沉重,必是有什么大事。
“咱们进屋去说。”转身又对看门的粗使丫头秋秋道“去给泡壶茶来,再准备两三样点心。”秋秋忙领命去了。夏解与绿涧一同进屋。“绿涧到底是何事?如此神秘。”
“小姐,慕容老老夫人有一封信要转交给你。”绿涧从衣服里掏出一封略有折皱的信。夏解接过信,她认得上面的字迹,真的是慕容老夫人的。急忙展信一阅,顿时脸上表情喜怒掺半。
绿涧见她神色异常,唤了她两声,夏解回过神来“什么?”
“老夫人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夏解道“写了一些早该告诉我的事情,你拿火种来,我要烧了这信。”
毁信于无形,夏解才开始慢慢追问慕容老夫人的情形“慕容老夫人家突然无人,我可知详情?”
绿涧摇头“自小姐走后,婢子四人就被慕容老夫人叫了过去,她给了我们四人一人一笔钱,叫我们好好回乡生活,再不要到京城里来。我们推却不掉,只好收下了银子,当天我们就回了夏府,把一切事情禀明了老爷夫人,老爸夫人念我们长年在府中服侍小姐,说既你给了我们自由就不再留我们,让我们四人各自回老家去。他们三人都回去了,因我的未婚夫尚在京城做些小买卖,倒也成功,我也就没了要走的心。今儿正好我给夫人送些小茶来,竟得知小姐回来了。我便来这里侯着了。”
夏解又追问“那你可知慕容家是何时无人人?”
绿涧想了想回答道“好似是我们离开的第二日便无人了。慕容凛里的那些个姬妾也被慕容凛赶的赶,遣的遣,发卖的发卖,送人的送人。这会子院子里的草,怕是已经长得老长了。”绿涧说完不住叹息一声“想当时多么繁华的慕容府,不足一月,竟物是人非,这人世间的事可真是……”绿涧说着,竟流下泪来。
夏解忙安慰“好好的,你哭什么。莫不是想盼着早日成为人家的娘子,而急得掉泪?”绿涧的脸一红,娇嗔“小姐真是的,婢子不过是感叹时光迁移瞬间之事,好在小姐没出事儿,否则绿涧不知……”
夏解摸着绿涧的头顶“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一片,至死不渝,但你我终是没有结果的,不如你去城外的尼姑奄里削华为妮,我为永保圣洁吧!”夏解夸张地说着,又配上夸张的表情跟声音,顿时引得绿涧哭笑不得。转身自出屋外去,把夏解一个人冷落在房间里。
夏解想着这些天来的事情,太子妃的死,白沁的死,慕容家庭的覆灭,不过弹指一挥间!
绿涧说得对,世事无常,说不定明天的这个时候自己就不在人世了。
想着心里竟一阵寒冷,缩进小榻上。
当夜夏解熬了一个通宵,真正地抄了一夜的女诫,天亮时才小睡了一会儿,便去前院请安,顺便把自己所抄的女诫给父亲看看。把父亲惹得这样生气,父亲只罚她抄女诫已是小惩大诫了,现她又要去宫里向皇帝告罪,必定要吃不少苦头的。
父亲是在为自己担罪,总得让他看到些舒心的东西才能更卖命地为自己求情不是。夏解如是想着,便打定了主意,快步朝前厅去。只是她到时前厅里除了娘亲跟夏莲,再无他们。别说是父亲,连父亲的味道也没有。
“娘亲,父亲呢?”这个时候应该下朝回来了吧。
夏莲站起来“姐姐还有脸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以为爹爹还会在家里等着你吗?”
夏解根本不理她“娘亲,父亲呢?”
“你爹爹今儿一早便进面圣去了,为你的事情向皇上求情,至今未归。若是在平时,早回来了。可是今儿个……”朱氏说到这里开始哽咽起来。夏解顿时沉默不语。娘亲的意思是说父亲有可能凶多吉少吗?朱氏又看了看女儿,见女儿也是一脸不安的神色,心里顿时连半个底也没有,大哭起来。
夏解也跟着哭“你们母女俩哭什么,爹爹有今日结局便拜你们母女所赐。眼看我大婚在即,这里却出了这等子事情,若是父亲有个什么闪失,对方一定会退婚的,我下半辈子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夏莲,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