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虽然不想让丹丹学武功,可次日清晨,她还是带着丹丹去了演武厅。
看着丹丹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她很心疼,一时之下竟不知要从哪里教起。
基本功?那太辛苦了,丹丹怎么受得了?
教她吐纳练气,小孩子练得岔气走火入魔怎么办?
玲珑踌躇半晌,还是教她开始练习基本功。
这不是颜栩教她的,是秦玛丽一派的进门功夫,她的武功底子便得益于此。
当年她大病初愈,瘦得皮包骨头,每当夜深人静,她便会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在金家老宅那棵茂密的香樟树下偷偷练功,杏雨在外面给她放风。
那时她每天练功,饭量很大,焦氏对她虽然苛刻,可她毕竟是金家小姐,虽然冷汤冷饭,但原本还是能吃饱的,但她练武之后,给她送来的吃食就不够了,杏雨便把自己的省出一半给她吃,可还是不够,晚上饿急了,她就去厨房偷吃的。刚开始还要小心翼翼,后来她的本事恢复得越来越高,想要避开厨房的婆子们轻而易举。
想到这些往事,玲珑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早就练得不耐烦的丹丹看到她笑了,连忙跑过来,扑到她怀里,问道:“娘在想爹爹。”
玲珑笑道:“胡说,娘才没想爹爹。”
“娘就是想爹爹了,娘只要想起爹爹就会笑。”丹丹有点小得意。
玲珑红了脸,她有吗?没有吧,至少刚才没有。
“谁让你跑过来的?有你这样练功的吗?”她板起脸来。
丹丹扭着身子撒娇:“人家不要练这个。”
“那你想练什么?”
“人家想要学偷偷。”
玲珑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母女俩回到采薇小筑,就有小丫鬟送了书信过来,信是李升写来的,美景已经启程,会回来打理杏雨出嫁的事。
玲珑松了口气,她担心美景不想回来,如果那样,尽管有她给操持,可杏雨出嫁时没有家中长辈,会让夫家误以为不得兄嫂喜欢,长嫂如母,美景回来很好。
闲来无事,她重又拿起颜栩的信看了一遍,第二次看和第一次有所不同,第一遍只觉他的字迹凌乱,而这一次却觉得不对劲了。
颜栩的字写得很好,下笔沉稳,落笔有力,而这封信上,却能感到他的仓促急躁。
颜栩该不会出事了?
想到这里,玲珑再也坐不住了,她让人找了铁桥来见他。
她交给铁桥五百两的银票,又装了一荷包金豆子:“去嘉峪关,把路上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我,看到官驿就递信回来,用六百里加急,还有,看看王爷怎样了。”
铁桥什么都没说,接过盘缠便去准备,一个时辰后便动身启程了。
玲珑还是不放心,小顺子和小德子全都跟着颜栩走了,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便让人请了花雕过来。
现在闪辰也跟着颜栩去了嘉峪关,花雕闲得难受。
“花雕姑姑,你看看能不能找人到兵部去打听打听,把王爷那边的战报抄一份过来。”
花雕笑着道:“你是担心他们瞒下了什么吗?放心,有王爷督军,兵部的那帮孙子不敢的。”
玲珑叹了口气,对花雕道:“王爷的这封家书字迹凌乱,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怕我担心,又不肯告诉我。”
花雕看着她,良久才道:“当年我和浮苏都担心王爷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事实上,王爷是个有福的。”
玲珑低下了头,好一会才说:“有件事不知姑姑能不能帮我?”
“什么事,你说。”
“如果王爷那边真有什么事,我想带孩子们到庄子里住些日子,还请姑姑照顾他们。”
花雕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道:“你想去边关找王爷?”
玲珑点头:“不过如果他没有事,我是不会过去给他添乱的,我做的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不敢把他们留在王府里,你懂得。”
花雕当然明白,只要两个孩子落单,皇后娘娘肯定会把他们接到宫里,别说是落单,现在怕是就在盘算了。
果然,花雕托的人还没有回话,孙文秀便来接两个孩子了。
“睿王妃,洒家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的,娘娘她老人家想孙儿和孙女,派洒家来接世子和郡主,到宫里小住几日。”
玲珑心头火起,果然啊,你是担心颜栩不听你的话,这才要把两个孩子弄过去吗?
“看来是要让孙公公白跑一趟了,郡主正在学武功,一天也不能耽误,世子还小,早晚都离不开我,还是等他们长大一些,再到宫里住住吧。“
孙文秀没有想到睿王妃竟然出口拒绝,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哟,睿王妃啊,瞧您说的,倒像是皇后娘娘苛待自己的亲孙儿似的......”
话未说完,玲珑已经冷笑道:“孙公公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怎么说母后苛待孙儿,你好大的胆子,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
孙文秀怔了怔,他会说错话,不可能?
“您这是怎么说的,洒家何时说过皇后娘娘苛待孙儿了?”
“你方才分明这样说了,这里这么多人,全都听到。”玲珑面似寒霜,双目炯炯盯着孙文秀。
信口开河这种事,她前世就会了。
孙文秀也急了,纵使他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若是传出他说了这种话,皇后娘娘也饶不了他。
他气急败坏,问跟在身边的内侍们:“你们都说实话,洒家可曾说过这样的话?”
内侍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