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叹了口气道:“这年月,这世道,想本本分分的做点生意太难了,山贼遍地,到处是豪强。这不生意刚开张就得罪了曾头市的曾家,曾家派郁保四在我马市开业当天晚上盗马,被我抓住又给放了。你说我不训练几百个护卫根本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菜。”
晁盖本来担心吴用会反对自己练护卫队,没想到吴用这货更狠,一摸小胡子道:“虽然兵法有云兵贵精,不贵多,但是在庞大的数量差距面前再精兵也很难取胜。曾头市在朝廷里有朝廷大员护着。靠这几百人不顶事,最少两千精锐,再配合上村里的壮丁这才有能稳胜。不过哥哥也不用过于担心,曾头市距离此间数百里,劳师远袭耗费甚大,就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是不会大规模用兵的。”
晁盖道:“我的学究先生啊,练兵哪里有那么容易,一天一个兵光伙食都得二斤多粮食,三两肉,还有一二斤的青菜,这还不算招兵的时候给的七贯钱的安家费,服装鞋帽兵器哪个都是钱,最近又购买了大批的鸡鸭和鸡鸭蛋,新建了炕房,账面上的钱不足五百贯了,好在酒楼、百货商行还能进钱,不然只能喝西北风了。”
“哥哥此言不错,但是兵不仅仅是练出来的,更是实战中练出来的,队伍耗费钱粮厉害,赚起钱粮更厉害。咱们济州是南北通货流通的所在,来往商旅甚多,不管是水上还是陆上都不安全,因此需要护卫,咱们就把这业务接过来,每次赚的钱还不是哗哗的。”
“你说的这是镖行的行当,虽然不错,但是来的钱也不会太多。如果能用军队或者衙门的名义出面押运货物,保护平安,收费还能合理的话生意更会源源不断吧。”晁盖提议道。
吴用道:“不管是禁军还是地方的厢军都不可能押运货物的,禁军精锐,管理严格。厢军都是老弱病残,吃空饷的吓人,更何况那些个军官一个个敲骨吸髓,哪个商人敢找他们,那不是讨死吗。”
“咱们可以做第一个啊,想办法弄个军队的番号啊。”晁盖问。
吴用想了片刻道:“真想要也不是没办法,花两小钱,去济州知府买个郓城团练的职务就成了,这就是个虚职,没有俸禄,没有实权。”
“那买他干嘛。”
“没俸禄,没实权,但是可以编练乡兵啊,年满十六岁到四十岁以下人都得参加乡兵训练,当然,上级不拨款,虽然乡兵没有银钱可拿,但是训练的时候总得管饭吧,管饭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因此没人真正的去编练,无非买个职务充门面。”
晁盖盘算道:“郓城县差不多十万人,十六岁以上四十以下得,最少也能编练个五六千人出来,如此只要勤加训练,还用担心什么曾头市,哈哈。”
吴用道:“我只是让你弄个旗号,然后你这几百人出去的时候不就可以打着郓城团练的大旗,出去帮商家押运货物了吗,真把郓城的壮丁编练了花钱老了去了,一人一把刀就是好几千把。”
晁盖道:“咱两从小光腚长大的,我也不瞒你,在你出去游学的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这世道越来越混沌了,乱世就要来了,乱世什么最重要,无非是兵精粮足,怎么样,一起干吧。如果世道太平,咱就做个大富商,如果世道不太平,咱就称霸一方,如何。”
吴用沉思良久,这不是以前晁盖的风格,以前晁盖没这么大胆子,吴用自比诸葛亮,自然希望遇到一个有野心的刘备,晁盖的野心,让吴用无比沸腾。
“光有野心是不行的,目前哥哥有哪些来钱的门路。”吴用问。
“第一,晁家楼,年底之前最少五家。第二家涯客栈,这个现在就五家了,年底最少二十家。第三,百货商行,目前生意很好,很快就会开第二家。第四,马市,新认识个豪杰,段景住,他从北地贩马过来。第五,木器坊的水车、家具、马车都很热销。第六,铁器坊已经让我扩大了,在汶上开了一座矿山,现在日产生铁一千二百多斤,扩展到四五百人规模是迟早的事情。第六就私盐,目前规模还是那样,能够庄上日常的开销。第七就是筹建中的药铺了,再有二两个月就开业。第八我最近得宝贝了。”
吴用认真听着,没想到晁盖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摊子铺开,只要稳定上一年,钱财哗哗的来。
“哥哥得到的什么宝贝?”吴用问。
晁盖道:“跟我去看看吧。”
晁盖也不打算隐瞒吴用,两人骑了马出了营地沿着小路去了庄稼地,先来到了天王棉的地,这大片地一共五千亩,一万斤天王棉本来种不了这么多地,但是考虑到土地贫瘠,没有化肥,因而种的稀疏了些,虽然会减产,但是生产的棉花好。几十个庄客正忙碌呢,有指挥毛驴转动水车提水的。
吴用眼尖,过去看了看水车道:“这水车是直上直下,转动绞盘通过链轮把井底的水提上来的,不过也有些lang费,要么需要一个人,要么需要一头毛驴,哥哥何不用风力提水。”
晁盖忙问:“你知道咋做?”
吴用摇摇头:“我也没见过实物,只从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就是在水车上建造一个四个叶片的风车,风大时候转动风车就把水提上来了。”
“咱们这春天干旱,但是风很大,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让木器作坊研究研究。”晁盖叹道。
吴用道:“哥哥还是快让我看宝贝吧。”
晁盖一指着地里一尺多高的苗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