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早10点22分。
白雪和刘学到了。
这是柳依云今天最想听到的话。
见过《地狱变》的六人中只有白雪和刘学还平安无事,至于李斌,没人知道他怎么样了,除了知道他是嫌疑犯外。虽然心中不愿相信是皇甫轸的冤魂在杀人,但事实摆在眼前,看过画的人的确已经死了三个,柳依云的心中左右摇摆,在外人面前她是一名警察,不能有任何迷信的想法,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心还是会忍不住颤抖,难道自己真的在和鬼魂较量吗?
“你们来了。”在大厅柳依云见到了白雪和刘学,没有寒暄,也没有问候,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听到消息我和刘学就赶来了。”白雪没有提项东的名字,那是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跟我来。”
柳依云把白雪带到了审讯室,一个小时前,项天问曾坐在这里。
“你对项东的死怎么看?”柳依云做下来后直接进入主题。
“我们都会死,只不过有早有晚而已。”白雪平淡的说,话语间还参杂一丝难以消散的悲伤。
“和以前的谈话一模一样。”柳依云调侃道,她这次不想再听到这些托词,而是真正的有用的信息。
“那你想我说什么?”白雪愤愤不平。
“张雅、陈萱、项东被害,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就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柳依云加重了语气,但是她知道白雪会怎样回答。
“没有凶手,就算有你也拿他没办法。”面对柳依云的愤怒,白雪依然不紧不慢,宛若一个无关的旁观者。
“我们有证据证明,在三个人死亡现场都出现了同一个人。”
“李斌。”没等柳依云说完白雪便说出了李斌的名字。
“你知道就好,你认为李斌会不会是凶手?”
“张雅的背叛,陈萱的推波助澜,项东的横刀夺爱。如果非要将三起命案和李斌联系在一起的话,那李斌的确有杀人动机,而且他也有作案时间。”白雪停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柳依云的表情。
在白雪分析的时候,柳依云不禁将身体向前倾,就像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坐在旁边的王闯觉得柳依云的行为有失偏颇,但也不好阻止。
“但是法律上做的是无罪推论,你们不能把没有证据支持的命案强加到李斌的身上,虽然他现在在躲避警方,但谁都没办法证明他不是在躲避其他的东西,比如某些超自然现象。”
“哦?超自然现象?说说看。”
“地狱变、三生石、奈何桥、孟婆汤,他们到底存不存在,没人能证明,不能因为你看不见他们所以他们就不存在,也许他就在你身边看着你。”白雪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柳依云身旁的空位置,好像她在提醒柳依云,旁边的空位置其实还坐着一个人,只不过大家都看不见它。
柳依云没有理会白雪的故弄玄虚,这种小把戏她见多了,倒是白雪说的第一句话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你就说说《地狱变》吧。”
“不,我不能说。”白雪断然拒绝。
“为什么?”
“我说不好,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看过之后犹如经过了重新轮回一般,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我也不知道什么语言配得上它。”白雪恐惧的回答,彷佛她每回忆一次恐惧便加深一分。
“惨淡十堵内,吴生狂踪迹,风云将逼人,鬼神如脱壁。”柳依云吟诵了段式成的一首诗,这首诗是在《地狱变》画成一百年后,当时的唐朝宰相段式成游览赵景公寺时所作,它描述了段式成在看到《地狱变》后的感觉。
“原来你也见过。”白雪失去了嚣张的气焰,她没料到柳依云这么快就找到了那里,他们是误打误撞才找到的。
“不,我没见过,这是一位高僧告诉我的。根据凶手留下的血字,我推测这与佛学中的因果报应有关,而那位高僧则直接说出了《地狱变》这幅画。他还告诉我,答案就在其中。”柳依云讲出实话,她不想对白雪有所隐瞒,也不想白雪对她有所隐瞒。
“怪不得。”白雪松了一口气,“最好不要看到这幅画,如果你看到这幅画就会明白段式成所言非虚。”
“你们是在哪见到这幅画的?”
“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不过应该在东郊的某座山上。”
“你认为他们三个人的死都与这幅画有关,是吗?”
“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你真的相信是鬼神在作祟?不要忘了,你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
“我信不信和我受没受过高等教育无关,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要胡乱下定论。”白雪正色道。
“说说你对刘学的印象吧。”见白雪如此固执己见,柳依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为什么?你们怀疑他?那你们可找错人了,他绝对不是凶手。”白雪顿时提起了警惕。
“不,只是随便聊聊,不会作为记录的。”柳依云示意王闯停止记录。
王闯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但柳依云的话他又不能不听,于是只好放下笔。
看到王闯放下手中的记录,白雪轻松了很多,“刘学?他是个好学生,很老实,在他的眼中只有学习,他有自己的目标,并且能为之不懈的奋斗。有时候他很固执,他不喜欢失败,也不喜欢承认自己失败。他不愿意交朋友,但并不是因为自命清高,他把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如果你不是一个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