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等站在那院门外面,时不时,仍旧能够听到那里边传来的锯子锯东西的声音。
若是不知晓的人,还以为里边有位木匠大师正在干活计。
就在这个时候,李恪突然听到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高声,此刻在那远处响了起来。
“老爷,我家老爷在哪里……”
然后就听到了另外一个惶急的声音连声劝慰。“母亲,这边,咱们这边过去。”
不大会的功夫,李恪就看到了一位近过四旬,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
满脸泪痕地由着一位侍女搀扶着快步而来,脚步显得有些踉跄。。
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位二十余岁,跟那许敬宗颇有几分肖似的年轻人。
李恪赶紧拦在了院门前,朝着来人伸手。
“某乃吴王,奉吾兄程三郎之命在此等候,二位可是许县丞的亲眷?”
那位年轻人听得此言,赶紧快步上前,朝着李恪恭敬地一礼言道。
“太子舍人许昂,参见吴王殿下。”
“闻家父出了事,特陪母亲虞氏同来,敢问殿下,家父何在?”
李恪恍然,抬手朝着身后边的院落一指言道。
“你父亲就在里边,现如今,程三郎正在给你父亲治疗,还请你们稍待一二,等手术做完,再去探望不迟。”
听闻是程三郎这位大唐成名多年的国医圣手亲自出手,不论是那许敬宗的婆娘,又或者是许昂,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看到母亲虞氏犹自有些哽咽地在那里拭着泪水,许昂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柔声宽慰道。
“母亲不用太过担心了,这位小程太保,手底下可是活人无数,父亲定然能够安然无恙的。”
说话间,看到了虞氏手中的丝帕已然湿透,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匹丝帕递了过去。
虞氏接过了许昂递来的丝帕,面带悲色,哽咽出声道。
“唉,你父亲也是一位苦命人,这把年纪,居然还遭此厄难……”
“咣!……”院子里边突然传来了一声仿佛像是拿斧头在奋力剁着树木的声响。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扭头朝着院子里边看过去。
然后就听到了程三郎那不乐意的吆喝道。
“给我扶稳了,你们两个莫要手抖,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的斧法不成?”
“???”许昂整个人都迷了。斧法,不是说小程太保在给亲爹治疗,怎么就耍起斧法了?
不光是他,绝大多数没有见识过程三郎进行骨科手术的洛阳县官吏此刻都一脸的迷茫与惊惧。
李恪无奈地抹了把脸,赶紧开口解释道。
“大家淡定,淡定一点……这应该是程三郎正在进行手术。”
听到了这话,方才刚刚脸色稍有些恢复的许昂与那虞氏倒吸了一口凉气,二人情不自禁地手交握在了一起。
然后又犹如触电一般地松开,许昂嘴皮子有些哆嗦地指了指那院里。
此刻,一声咔擦陡然传来,就好像是有根木头被生生劈断掉。
许昂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为了抢这个能够名垂青史的工作,哪怕是在打破脑袋都有可能。
而且那些人,都是朝中的重臣,各项业务都十分熟悉的老司机。
不论是做事情的经验,还是各方面的能力,肯定都会李承乾之上。
他们要是厚着脸皮哭着喊着请陛下把这项重任交给他们。
呵呵……不论是谁,处在李世民那个位置都会为难。
毕竟,大唐虽然是他们老李家的,可是,也不能把赚名声的好事都给赚尽。
所以,想法是好的,但是怎么变成现实,让这个任务,落在李承乾的头上,这才是最大的难点。
李承乾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纠结,皱起了眉头苦思半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真如此,孤的确是争抢不过那些朝庭重臣,毕竟,孤也不欲让父皇太过为难。”
程处弼直接不乐意了,老子想出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结果没想到,才遇上了点困难你就怂了?
这让程处弼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付出了满腔爱意的老实人广告设计师,刚刚给一位漂亮小姐姐同事搞定了一个新的概念。
就被漂亮小姐姐含着泪水告诉他,对不起,这个完美的新概念我要送给我爹的朋友……
唔……这么形容虽然有那么一丝丝不恰当,不过大致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程处弼闷哼了一声,心情份外不爽地砸巴着嘴道。
“我说二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我弄出来的这个主意,你们就想着白白拱手让人?”
于志宁揉了把脸苦笑着摇了摇头。
“程将军说的什么话,这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情,谁不想能够把在手里边?”
“可问题在于,咱们能不能拿得住,这才是最大的关键。”
程处弼呵呵一乐,眼珠子鬼鬼祟祟地转了几圈。
作为向来只有占别人便宜,没道理让别人占自己便宜的程家人。
程处弼很快就露出了一个自信地笑容,朝着还在面狠难色的李承乾与于志宁一笑。
“那既然如此,就先别上奏陛下不就可以了。”
迎着二人懵逼的目光,程处弼嘿嘿一乐。
“这还不简单吗?咱们先低调做事,先做出了成绩,到了那个时候。
就算是那些百官眼红,却又不好来抢太子殿下的功劳。”
“更重要的是,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做出了功绩,陛下拒绝那些臣工,也是合情合情。”
这话让李承乾与于志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