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过来这边。 ? ”将在空气中不停扭动的刺熔树仔细地种了回去,黎兮之向身后没有跟上的裔凰招呼着。
裔凰沉默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有别的选择吗?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啊!
懊恼不已,她咬着唇追了过去,只希望一会儿如果生了什么危险,身上这件‘护体宝衣’能干出点正经的事……
“唰啦!”
“……什么神经?!”希望‘护体宝衣’能争气的念头还未转完,她已被刺熔树没理由的攻击了。
本能的躲过了枝条夹叶的劲风,扭头看去,那趁她路过便猛抽一记的刺熔树,正一身无辜的晃悠着根根枝条,仿佛刚才那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一般。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用?”幽幽地抓拽着自己的衣领,裔凰轻声的与‘护体宝衣’埋怨道。
她总算看透了,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在宝衣的眼里都不能算做致命的。
而若是想避免增加不致命的伤口,也只能靠她自己躲闪了……
顺捋着被风搅乱的短,裔凰没好气的想踢那树一脚,也是神了,让它飘起来的那个人又不是她,而且就连它的果子也不是她摘下来的啊!
难道是因为打不过那边的熊孩子,所以它要把满腔的怨气撒到她身上吗?
这刺熔树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弱者就不配被人友善的对待吗!?就不配感受这世上的爱吗?!好吧,貌似还真不配。
无言以对的放弃了报复,毕竟就算她能撅断它几根树枝子,但难保那还需要果子的熊孩子会不会就地翻脸。
她明明已经活的很小心了,可怎么还是动不动的就会受到欺负,会跑会动的人也就算了,连一颗离不开土的树也是这幅德行,还真是郁闷到没脾气。
懒得搭理它,在刺熔树欢快的挥动中,她微叹着进入到了通道中。
刚刚踏上台阶,身后的门便嘭地一声封死了,裔凰被声音震得心下微惊,然而并未感觉出身旁有何不妥。
门口虽然关闭了,但通道中仍有微fēng_liú过,温温软软的十分舒适。
抬头向上望去,黎兮之正抱肘站在不远处的阶梯上,如白瓷般细腻的脸上满是放松,明明是个孩童,眼眸里却是深若陨海。
长密若羽扇的一对儿睫毛微微下垂,他拥有的气息甚是慵懒,远远越了表面所展露出来的年龄。
暗道这货绝对是个不简单的老妖怪,裔凰保持谨慎的迈步向上走去。
“哎?”不过才走了短短的四阶,她便像一只误入了蟑螂屋的虫子,脚下竟连分毫也无法抬起。
不会是中了机关吧?可如此没有杀伤力的机关,目的是什么?
垂下头,裔凰弯着身子想伸手拔拔看,正忙碌的拽着裤腿,却是自上方投下了一片阴影。
看着身前的地上,那影子明显属于一个小小的人类,奇怪的停下了拔腿的动作,抬起头,她正正地对上了黎兮之的灰色眼眸。
气氛凝固诡异,四目纠缠了一会儿,裔凰的鼻尖钻入了一阵熟悉的香气,头陡然晕,她快的在记忆中翻找着这丝香气。
似麝似兰,香甜回甘的香气中满是蛊惑的意味,却又莫名凛然的不粘黏人。
心脏猛地一颤,什么鬼!这不是蘇墨川之前曾经冒出过的那种诱人犯错的香气吗?!
裔凰蹙眉盯着眼前的黎兮之,心下不由有些奇怪,这个小孩该不会是蘇墨川假扮的吧?
瞬间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大家都那么忙,谁会有工夫玩这种角色扮演?更何况并没有这么做的意义啊!
“嗅觉不灵敏?”黎兮之不解的自语道,衣决飘逸,他又向下走了几阶。
然而直到与裔凰同阶并排而站,她亦是没有出现应有的迷醉反应。
黎兮之看着满目严肃的裔凰,不死心的抬起了自己宽大的袖子,运转元神,他将那惑香向她迎面扇去。
实在没有道理,就算他的修为已经弱化成渣,但她不过是一只更渣的凤凰仙兽罢了,他们之间所跨越的阶层多到难以数清,她怎样也不应该是这种心事重重的反应。
被香风撩起了额前的碎,裔凰懒懒地垂眸看着眼前的小矮子。
这货在搞什么?蘇墨川那个大杀器所散的香气都对她无效,更别提他这种弱的像是开窗点蚊香的气味了。
要知道,他们那会儿可是抵着额头相拥在一起啊……
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那幅旖旎的画面,胸口泛着暖融,此时,蘇墨川仿佛就贴靠在她的身旁。
裔凰不由面上微烫心下一羞一恼起来,越是闻着那熟悉的气味,她便越是不自在的坐立难安。
“别费劲散味了,你的目的是什么?”心烦意乱的说道,她嫌弃的呼扇着袖子,将他蛊惑的香气渐渐挥淡。
既然都散出迷惑心智的香气了,这个熊孩子肯定也是为了仙兽而来,可惜香气对她无效,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要经历一场恶战了。
不过虽然叫做恶战,但应该仍是她单方面被吊打。
“你都知道些什么?”没有回答裔凰的问题,黎兮之摸不准她是不是正在虚张声势。
那条蛇甚是沉得住气,何况若是被仙兽知晓了他们目的,只怕不能轻松地让其自愿贡献了。
“上古族、元神衰竭、仙兽。”随意地蹦了几个词,她满意的看到他终于挂不住那虚伪的笑了,“坦诚点吧,若是不重要的东西,我愿意主动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