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人都是落地的天使的话,那么她肯定是脸先着地的。
一张麻子脸,五官扭曲,鼻毛修长,眉毛拧到一起,偏偏还长了张瓜子儿脸……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笑道:“你都想好了么?”
“想好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村里透着诡异,要是我成了你们那边儿的人,说不定这个谜就能解开。”
我壮着胆子说到。
她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慢慢拢到耳后,朝我笑了笑,这个动作让我胃里不禁翻涌。
“签订契约,需要三十年的阳寿,等解除契约的时候,你恐怕也在这世上活不了多久了,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想好了?”
“呵呵,要不然还能怎么样?我不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在我大天朝,考不上大学,家里在农村,我不想一辈子窝在这地方,我更不能让弟弟一辈子窝在这地方!”
白裙女子伸手递给我半截红色铅笔,说道:“那好,拿好这支笔,明天晚上就能看到结果!”
我刚伸过手,一束强光就照在了我的脸上,我捂着眼睛看去,是麻将馆老板赵寡妇拿着个手电筒照了过来。
“你小子在那儿自言自语个锤子,这么晚了不回去睡觉?差点儿吓死老娘了。”
赵寡妇一看是我,立马破口大骂,大晚上的看见这么一幕,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赵姨,我晚上睡不着,散步,对,散步,马上就回去啊。”
我打了个哈哈,幸亏她看不见这个女子,要不然非得吓个半死,别说是人,就是鬼第一次看见这女人,也得吓个够呛。
赶紧接过铅笔闪人,直到我走出老远,还能听见赵寡妇在背后嘟嘟囔囔,我明白她现在肯定当我是个神经病。
这个村里有问题,这女人就是例证。
李瞎子被神经病院带走的那晚,我第一次做噩梦,大半夜我毫无睡意,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村口,看见了这个女人,她说她是个碟仙。
第一次听说地府还有公务员,她就是其中一个,我们村就归她管。
而我梦里那个卖碟的老家伙,就是她手底下的小兵,之所以我能做噩梦,就是因为我和阴间有缘,给我瞎扯了一大堆,总之就是托梦给我就是为了让我跟地府签订契约什么,帮助他们什么的。
第一次听到这么扯的话题,我当然不信,再说她长的本来就没有什么说服力,就是给人的视觉冲击大点儿。
之后,每晚十二点,我都会被这个梦惊醒,直到今晚我才知道,我是真的见鬼了,这女的说的是真的。而且我是真的能看见鬼,这和地府有缘的话恐怕也不虚。
手里的铅笔是实打实的存在,我在纸上划拉了几下,竟然还能划出痕迹,铅笔把儿上刻着个商标“黄河牌hb铅笔。”
“不会是被骗了吧?”我心里有些打鼓,这人生第一次和鬼打交道,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从日出等到日暮,这一天我窝在屋子里,给小明做好了饭就一直等着午夜的降临。
小明每天回家就会一头扎进书海之中,我有些心疼,虽然这个年纪本应该高中毕业的,他却和一群初中的小毛孩子打交道,岁月给了他不同于一般孩子的稳重,但是也葬送了他最美好的青春。
我紧攥着这半截铅笔,心里坚定道:“小明,哥一定让你摆脱这个诅咒!”
夜慢慢的降临,当整个村子掩映在黑暗中的时候,我不禁有些紧张,这支铅笔,带给我的到底会是什么?
“十二点五十九!”
我望了望墙上的钟表,反锁了房门,把铅笔放在桌上,心里静静的倒数着。
“5,4,3…”
“叮!”
钟表报时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神经本就紧绷,这一下让我心里的石头反倒有些放下了不少。
一道青烟从铅笔上冒出,我一眼不眨的看着动静。
一个男人,就这个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桌上,手上还拿着本书,我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时间简史!”
男人长相平凡,唯独手指甲留的很长,甚至还好死不死的涂成了血红色,看着瘆人。
见我盯着他看,男人和起了手上的书,朝我伸出一只手道:“认识一下,我是笔仙儿,你可以叫我笔笔,也可以叫我仙儿。”
我:“……”
“咳咳,你就是李华吧?碟儿跟我说了,这是协议书,你看看。”
男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我接过来一看,上书几个大字:“致我的心肝碟儿!”
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笔仙儿见状,脸色一黑,赶紧夺了过去。
“拿错了哈,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了吗?”
看着他血红的手指甲,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这回没错了,给你!”
从怀里摸了好大一会儿,再次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我。
“地府工作报告?”
“看背面。”
我“哦”了一声,翻过去一看,硕大的几个子浮入眼帘:“阴差协议!”
见我一脸懵逼,他解释道:“作为人类,你们对地府的了解甚少,所以在你签订协议之前我要跟你科普一下。”
“地府之中,势力复杂,就好比人间的金字塔,从最底层的游魂到最高等的阎王都是等级分明,纪律森严的。”
“这么跟你说吧,地府有十八层地狱,镇压着十万游魂,就好比最普通的老百姓。游魂上面是鬼差,就是地府的村干部。鬼差上面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