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后,不由放慢放轻了脚步——仿佛害怕吵到了什么似得。然而,我的心脏却例外了,砰砰的狂跳着。短短的几米路,我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几个世纪。不过再慢,到底也还是走到了。我推开他的房门,走到他的床边,然后,趴下去看他的床底...呵呵,两个旅行箱,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全趴在床底下——他背去带人旅行了?他的电脑也是待机状态..我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如果只是出趟门就回来的话,他一般是懒的关电脑的。我打开他的电脑,是微博。我看了下最后一次刷新的日期,嗯,11月13号,也就是光棍节后两天。看来,那天估计和我说再见后,他就一直没回家了...对吧?...陈陶怡然?!
这就是我一直想说的那一个故事,可思绪繁杂的我却突然一下不知从何说起。如果非要勉强找一个恰当的时间点,那就从一年半前,那则关于一桩毒品走私案的新闻说起吧...
-----许维克
(一)
“目前警方仍没有放弃努力,继续在全力追查”
傍晚时分,哥的微博又刷出了这条新闻。这件事虽然发生在澳大利亚,但却是一条国际新闻,因为,差不多有一吨左右的毒品不翼而飞了。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大半年了,那个时候我刚来澳大利亚读书。当时在昆士兰,一艘澳洲海关巡逻艇看到一艘形迹可疑的船,便截住上去看了看。“在一艘来自所罗门海域的船上发现大量毒品,粗略估计,上千千克,希望马上增派人手以方便押送”这是澳洲海关与警方接到的关于这艘巡逻艇的最后一条消息。等铺天盖地的直升机和巡逻艇赶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两艘空船和十几具尸体——包括10名海关人员与5名毒贩。其实我并没什么兴趣去了解这些事情,只是刚来那会,寂寞的很,天天上微博。然后微博上全都在讨论这玩意,几乎成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让哥不得不关注,很是无奈。转眼半年过去了,这事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贱人,晚上吃什么?”我略微有点受惊吓,然后转头一看——哦,是陈陶怡然,英文名叫做eason。他是我合租的室友,比我晚来澳洲3个月。我伸了个懒腰想了下,吊儿郎当的看着他说:“well,家里还有一些面和猪肉,可以吃汤面”
“肉解冻了么?”他看着我
“早解了,走,做饭去”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在我的大屋子里说起话来会有些回音。
在被日光灯照的白凄凄的厨房里,陈陶怡然哒哒哒的在切肉,我在一旁剥剥蒜,洗洗大葱。闲扯着学校和身边的事,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度过了。我打开冰箱,发现存货不多了。
“这周五该去eawood买菜了”我无奈的摇头,因为买菜总是一项操劳而艰巨的任务。刚才提到的“eawood”是悉尼北区的一个华人区,附近的中国人常去那买菜。虽然家附近也有大型的超市,不过那里的肉比较贵。陈陶怡然听了只是简单的点点头,然后问我“恩,那mark也去吧?”
“必须的”我对他笑了笑。我们这个屋子一共三个房间,住着三个人。mark就是第三个人,不过现在他去墨尔本玩了,但周五该回来了。我们三个人都是语言班的同学。ark又老一些。老一些的陈陶怡然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比较闷骚的性格,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保持着很弱得存在感。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歌唱的很好。我是90后,和他差了几岁,我常开玩笑,说,我们属于忘年之交。
留学的生活总是这样比较安静而随性,特别是对于我这种不太留恋灯红酒绿的人来说,基本上就是和电脑做伴了。也偶尔会出门和朋友一起吃吃饭,唱唱歌。我大多数时间喜欢看看和琢磨各种资本和商品市场还有中国商界的动向。其实我并不宅,只是不得不宅。显然,我的爱好在我这个年龄段有点非主流。哎,没办法,90后么。自己房间呆着挺没意思的,我决定去陈陶怡然房间玩玩。他一定在逗他的小lucky。小lucky是陈陶怡然的宠物,是一只老鼠..哦,不对,是荷兰猪。没所谓了,反正似乎都是差不多的东西。是陈陶怡然来这不久后买的。我到他房间一看,他果然在逗他的小lucky。自从小lucky也搬到这个房间后,陈陶怡然这个屋子显得没有以前那么冷冷清清了。时不时这个小东西会在旁边的大笼子里悉悉索索的穿来穿去,它胆子很小。
我说“诶,我说eason啊,还是没有放弃训练它转圈圈?”
“恩,不过还是没学会,这老鼠的智商实在太低了”陈陶怡然说道这里突然忍俊不禁了。
“是你智商的问题吧?”我靠着门框,笑嘻嘻的说着。
“滚”陈陶怡然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简单而粗暴的淡淡说道。听完他的“滚”字后,我并没滚出他的房间,而是落落大方的滚进了他的房间。我走到笼子边,拿手想摸一摸小lucky,不过这时陈陶怡然手机铃声响了。好像是他老乡,我作为一个湖南人,对他叽叽呀呀的云南话表示啥也听不懂,只好在一旁自顾自的逗小lucky。不一会后,他挂了电话,轻轻的叹了下气。显然不是因为这个电话叹的气。
“小v,你最近还在琢磨你的东西么?”陈陶怡然挂了电话后懒懒的把头转过来问道
我知道他问的是我还有没有关注我的股票和我的那些书,财务报表什么的。我漫不经心的对他说道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