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望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内心深处忽然有了一丝温暖在滋长。
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正是端着青梅糕的清泽。
“小师妹,饿了吧?这是师父让我给你带的青梅糕。”清泽笑嘻嘻的走进来。
知音抬眼便看见一片雪白,再往上看就是那一张俊脸。人在饥饿的时候总是特此容易对人产生好感,她看着清泽手里的青梅糕,默默咽了咽口水。
清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些好笑。走过去把那碟青梅糕塞进她手里,“喏,吃吧。”
因为这一碟青梅糕,两人拉进了关系,导致日后知音总被清泽取笑。
门外一直在偷听的清漾气的牙根发痒,他何曾对她这么好过。
……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一晃就这么过了七年。
这七年内,殿外的杏花开了一重又一重,只是树下的三个身影也一年比一年高。
宗砚在长生殿的日子屈指可数,但每次回来都不忘指点三人的功夫。
知音一扫从前的沉默寡言,出落的亭亭玉立。总是一身白裙,衬的面容越发动人。
清泽十九岁修得了仙身,清漾凭借父亲白长老的灵药也在十九岁的时候化为仙身。唯独知音还在努力修炼,她曾一度担心自己会变成老太婆,而清泽却容颜依旧。
清泽知道后哈哈大笑,“你担心什么,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还怕修不成仙身?”
知音嗔怒的斜他一眼,转身回到殿里。
知音与清泽的关系日渐亲密,清漾看在眼里特别不是滋味。
晚上她回到父亲那里唉声叹气,白长老恨铁不成钢,“你呀,喜欢就去追呀!我白崎的女儿还怕没人要?她知音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和我的宝贝女儿比起来差远了!”
想想也是,论长相,论身世,论武功,知音没有一样比得上自己。清漾有些沾沾自喜,对着镜子照照,心满意足的回去睡觉。
长生殿内
清泽看着知音熟睡的容颜,心中莫名悸动,这七年来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在杏花下舞剑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深深印在他心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内心深处便有了一个小小的她。
端详着她安静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忍不住轻轻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
轻轻将知音抱起,轻的就像一片羽毛一样。把她放在榻上,盖好被子,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她拉住衣袖。
“师兄,你…”知音意识还处于朦胧之中,“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清泽有些错愕,这丫头刚才还喝的烂醉,怎么现在就醒了?
知音揉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梦。既然是梦,你就别走了!”
说着她一把将毫无防备的清泽拽到榻上,长臂一揽,将清意搂的紧紧的。
清泽哭笑不得的被她搂住,挣也挣不开。这丫头平时力气也没这么大呀?真是酒醉怂人胆。
无奈之下酒劲又作祟,果然这师父埋的百年杏花酿就是厉害。就这么迷迷糊糊一觉睡到天亮,手不由自主的也把知音揽在怀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相拥的二人身上,增添了一丝柔和。
知音感到头疼欲裂,刚想要坐起来,却发现的胳膊被人压着。抓起来一看,眼熟,仔细看,她僵住了…
一把将清泽丢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清泽从美梦中被震醒,揉揉剧痛的头,疼的呲牙咧嘴,往日俊逸的形象此刻消磨殆尽。
“嘶~小师妹,你还真下得去手!”
知音怒目圆睁,倒比平时多了一丝娇俏,“你怎么…怎么会…”
清泽撇撇嘴,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谁喝醉了拉着我耍流氓。”
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知音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心中既羞恼又有一丝窃喜,这么多年的朝夕共处,早已情根深中。
清泽看着她红红的双颊,心神一荡,忍不住开口说,“知音,我会负责的。”
知音听到这句话,有些失望,只是负责吗?
她眼眸轻垂,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没有感情在一起又如何?”说到最后,已然带着些许委屈。
清泽真想敲开她的脑壳看看,她怎么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意呢?
他走过去,眼睛紧紧的盯着知音,“知音,你看着我,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绝无半分虚假。”
知音看着他的双眸,那眸中仿佛有一对小小的漩涡,将她深深地吸引住。
“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他的语气如此郑重与虔诚,神情如此认真。
知音眼眶忍不住微微湿润,抬起双臂紧紧抱住他,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坠,身子不停地颤抖。
面对哭泣的知音,清泽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去擦那簌簌的泪花,“傻丫头,哭什么?”
知音不答话,只深深的把头埋进他怀中。
推门而入的清漾看到这一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大早起来,精心打扮过,将自己最美的一面表现出来。为的就是能够让师兄接受自己。
看着这凌乱的被褥,相拥的两人,清漾无法欺骗自己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泽和知音,摇着头,“你们…你们竟然…”
说过拽着一身精致荷藕色的对襟连衣裙
哭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