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段一段的黑色幕帘,看不到天墨里的微光,看不到雨滴里一圈一圈的白色涟漪,看不到霞光里落去的殷红血色。
我总是会站在暖暖的阳光下,用指尖轻轻触碰那一缕的光芒,回看那些时光里模糊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尘埃里。
认识朝阳,那年我13岁。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早上,入夏的阳光像披着金丝洒在他的身上,他慵懒的靠在教室窗户边,抬着头,微微眯着眼睛,嘴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得的微笑。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突然亮了,像暗光舞台出然打出的一束光,光环中心的他闪耀着柔和的光,暖暖的。我就这样傻傻地站在教室外傻傻地看着他,直到被人撞到,新领的课本散落一地,我才匆忙蹲下去捡地上的新书。一缕柔顺的发丝垂落在我眼前,“对不起,对不起,我只顾抬头找教室门牌号,没到注意你,撞到你真是对不起。”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甜糯,我抬起头,看到一个清秀的侧脸。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想到一个词,美好。她就是青甜,我人生里最好的也是最坏的朋友。
人生就是这样,齿轮的转轴开始转动,我们都是被选定好的演员,帷幕徐徐拉开,精彩即将上演。
我和青甜因为那一场小小意外,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又很巧的是我们还住的很近,所以,上学放学我们都是手拉手结伴同行。按照流行语来说俗称闺蜜。那时的我们像两张纯白干净的纸,可是,时光却又给我们刻上一抹又一抹的暗色,斑驳的,杂乱的,悲哀的。
13岁那年,我像是被上天眷顾的“倒霉女神”,各总的倒霉齐聚一堂。走路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绊倒,就在刚才,明明就连几个小屁孩都轻松跳过的半点大的泥水坑,我怎么就像故意似的,连个起跳挣扎都没有,直接给扑坑里摔了个满脸泥,我一脸哀怨的看着青甜,“我是不是没有长小脑啊,平衡这么差”。青甜一脸嫌弃的边把我拉起来一边说:“你这不是没有长小脑,而是长残了,俗称脑残”。或许上帝觉得我还不够衰,体育课的时候,总是会有从四面八方的球很幸运的砸中我的头,篮球,足球,排球我也忍了,谁不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居然还有乒乓球,乒乓球我也忍了,可是当我被乒乓球第三次砸中的时候,我忍不住了,我怒气冲冲地抓着乒乓球准备向犯罪人兴师问罪的时侯,却看到一脸歉意地朝阳朝我跑来。我看着好看的朝阳因为运动而微红的脸,身上有股让人一闻就暖到心里的淡淡香味,我就突然有种眩晕感,脸噌一下就烧了。用青甜那时的话说,当时的我,脸红的像个关公,像只被烤红了的鸭子,还是只呆鸭,直愣愣的盯着人家朝阳,不说话也不动,害得朝阳以为一个乒乓球就把我给砸傻了,吓得要帮我叫救护车。从那以后每每想起那一幕,我都会一脸幸福的告诉青甜,如果上帝再来一次,我愿意被那个乒乓球砸十次,一百次。因为,从那次被砸事件后,我和朝阳无形中就走近了一步,至少能够像朋友一样聊天了。这种微小的幸福感随着我和朝阳说话次数越来越多而微微的发酵。感觉就算遇到倒霉事也能带着一丝甜。
这是我不知道第多少次拿错饭卡了,我一脸无奈的望了眼身后排着长龙队伍的饿鬼们,怀着侥幸心理小心翼翼的把卡递给打餐的大叔,大叔接过卡看了一眼就乐了“哟,小姑娘,这次终于带了张长得像学校饭卡的卡来了,你前几次带的什么购物卡,借书卡,身份证,居然还有银行卡,也不告诉我密码,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什么,今天给我张公交卡,还是老人卡,你拿了这张卡,你爷爷知道么?”我一脸黑线,看来今天又要饿肚子了。这时,从旁边递过一张饭卡,一声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刷我的卡给她”。那一刻,我的心突的停顿了两三秒,因为我听出了那是朝阳的声音。“走吧,一起吃”,我看向朝阳俊美的侧脸,我的心里像是弹奏起了一曲最美妙的歌曲,让我恨不得马上翩翩起舞。我们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一起吃饭,第一次看见朝阳吃饭,那时的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他吃饭都吃的那么好看的男孩了。原来在爱情的光晕里,什么都是美到不可比拟的,因为他是我心中的神,所以,他也是我眼里的神。“听说,你在食堂出名了”朝阳嘴角的幅度微微上扬,过了十秒我才收回直愣愣的目光“啊,出名了。啊?出名了?!”我一脸震惊。“对啊,食堂里都在传一个女孩带着五花八门的卡去买饭,食堂叔叔都要哭了。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原来是你。不会是被我那乒乓球砸傻的吧?”“哈哈哈,朝阳,如果是的话,你可得负责啊”青甜的到来,缓解了我紧张的心跳,三个人说说笑笑互相打趣起来。这是以后我有限的记忆里最最舍不得丢掉的一段记忆了。像一圈圈彩色光晕包围着那时的我。
时光总是那么葱然,转眼即将翻过去一页的篇章,今天是12月30号,新年的最后一天,或许是为迎接新的一年,所以天空飘起了一片一片洁白的雪花,很快白色铺满了地面,浅浅地脚印渐渐向远处延伸,天空微暗,桔黄色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我提着刚打满热水的开水瓶,站在微光里的路灯下,伸出左手,不一会头上,眉毛上,手上落下了那一朵朵轻盈的白色精灵,从小我就爱雪,我喜欢静静地看着雪花在风中轻舞飞扬,用那一色纯白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