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飞嘻嘻笑着,对青岩说:“你别笑我,学了这半天,我肚子也饿啦,几时听说庄强会请人吃饭了。”
庄强倒盅酒放在青岩面前,青岩拍下玉飞飞道:“不错,我就喜欢不矫情的,这才好,正好聊聊,来,相请不如偶遇。”
青岩端起空酒盅,让庄强倒上,递给玉飞飞。
“好,就先喝一盅,难得聚到一起,请满饮此盅。”
庄强举起酒盅,互敬了下,才一口喝掉,三个人这才坐下拿起筷子吃口菜。
三人喝得兴起,便开始玩划拳,玉飞飞转转眼,道:“输的人玩个新巧的,酒面得说一句古诗,一句古文,一句词曲名,一句时兴话,酒底只说个菜名便好。
青岩笑着拉起袖子说:“这要麻烦些,看来都是个中里手,也罢,就一次,玉飞飞你要打通关吗?”
玉飞飞还要推辞,庄强他们哪肯放过他,只好认下。
便从玉飞飞,就先和青岩划拳,两人同时出拳,口中猜数,玉飞飞倒先拳对了,便笑,请满饮了来,再请说酒面酒底。
青岩先饮了,细想想,瞧见盘中的兔子,便道:“雄兔眼迷离,草色入帘青,将近玉楼春,这是毛遂自荐,”
说着看玉飞飞笑,玉飞飞也笑着说这编排却不打紧,你只说酒底是什么?”
青岩拿筷子挑些黄花来吃道:“这不现成的吗?黄花yòu_nǚ,含情脉脉一水间。”
玉飞飞叹声:“这也难不倒你,且再来,庄强,该你了。”
说着又往前捋些袖子,两人对着重猜数划拳,没划两道,玉飞飞却栽了。
庄强笑说:“这可不是你自寻死路,这是要卡自己的脖子吗?”
玉飞飞也笑饮下酒道:“可别丢我的脸,少不得要想一个,哪里就真卡了自己的脖子?”
沉吟半晌,庄强拉他快些说,玉飞飞才道:“饿饿饿,食无鱼,乌夜啼,鹅肥我腹。”
庄强和青岩听着大笑,拿筷头敲玉飞飞的手道:“这盘中咋没有鱼了?三个人就你最能吃。”
玉飞飞大口吃着饭说:“我说了,可怜的鹅呀鹅呀鹅,吃不到鱼,只好把鹅吃进我的肚子。”
“你说的,肯定是饿,不是鹅,你还不承认?倒合他今的身份,都是门下食客,且说酒底。”庄强催促道。
玉飞飞就满桌乱看,瞅见卤鸡翅,却指道:“管你讥刺牙刺(鸡翅鸭翅),我只管吃(翅)。”
青岩拿筷子敲了玉飞飞的头,玉飞飞摸头连声叫唤,喊冤道:“不公平,我都说对了,还打我脑袋,万一敲傻了呢?没人要我,你赔?”
青岩指玉飞飞拍桌笑道:“这就敲傻啦?明明是耍赖,你脑袋这么不经敲,琉璃做的?改天让鹿英子天天敲打你。”
庄强也笑,这玉飞飞猴精,今天尽让他占了便宜,笑完才说:“罢罢罢,饶过他,我们玩老虎杠子得啦,也好打下他的气焰。”
青岩听说换另一种,也来精神,逢年过节,但凡划拳,没几人胜过他。
果然,玉飞飞一对上青岩的眼,就要输,喝了几杯酒,玉飞飞急掉,便借口要小解,跑出房门不来了。
青岩两个猜到玉飞飞招架不住,必不肯再返,两人才静静吃饭,聊些对眼的话题。
青岩算算,也还有几天就要往东南去,对庄强说:“早点娶了灼灼,免得夜长梦多。”
庄强点头,何尝不想娶她,只是苦着没多少银子,却不好说。
青岩情知他的难处,只拍拍他,没说话,计划着走前再走趟村里。
倩兮这两天忙小青的事,也想鹿明,趁下午没事,来看看鹿明。
鹿明读书累了,正睡着,鹿英子来给倩兮开的门,两人笑着说小四,倩兮看鹿英子感房还煮着东西,就笑推着鹿英子去忙啦,这才推开鹿明的房门,轻带上。
坐在玉飞飞的太师椅上,等好一会,这鹿明都没反应。
倩兮着急,便寻根软些的青草来,轻搔鹿明的鼻子,鹿明睡得香甜,正做梦的呢,摸了把,又模模糊糊说句梦话,侧转身又睡了。
倩兮又侧着再挠他的脸,凑近到眼皮底下,被鹿明抓了一把,没抓到,他还说梦话:“别闹,我跟我媳妇,嘿嘿。”
倩兮想,人在眼前,他还做梦,不会是做梦娶媳妇吧?就又挠他耳朵。
鹿明急了,梦里就坐起来,摸摸耳朵,闭着眼说:“好好的,何苦招惹我?我跟我媳妇,嘿嘿,亲亲!”说着又倒下睡了,倩兮忍不住蹲下身子笑,这死鹿明,都做些什么梦?非挠你不可。
倩兮挠得动静更大了,鹿明左抓右抓的,抓不着,倩兮小草还没触到鹿明,他自己的嘴倒凑近了,闻着那草还说呢:“嗯!没我媳妇香,一股清草味,赶紧回家洗洗,再用月季涂喽,才香点,我也好让你做个丫环,侍候我家媳妇。”
这把倩兮笑得,忍不住轻轻抚把鹿明的脸,从眉梢到耳下。
鹿明觉出那手的温柔,又闻到股熟悉的味,梦里跟着那手的游走,嗅着,然后就轻轻轻轻地凑近那手,亲了过去。
倩兮不好意思,又庠庠,说:“别闹,怪庠的。”
这一句才把鹿明吵醒,一睁眼,看见倩兮就是眼前,“啊”一嗓子。
吓得倩兮往后一缩,眼瞪大问他:“你你真醒了?”说着,又把那草往后藏。
“我也希望是做梦,这样我就可以赖你,爱你了。”鹿明转下眼睛,把手放在头下,痴痴看着倩兮说。
倩兮轻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