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面条腿,却韧性十足,晃晃悠悠支撑着陆楚的身体,就是不往地上躺。
陆楚往后退,丁洋跟着往前走。
还不倒下?
那就继续。
平底锅第三击。
正中陆楚的大鼻子。
好了。
面条腿加速后腿,越来越软,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大幅弯曲。
刚才像极了身中数枪依然不肯倒下的电影男主角的陆楚,总算仰面倒在客厅的地板上。
三记平底锅,把他从门口一直打到了客厅。而且,如果再多退几步,就直接到客厅阳台上了。
丁洋走到陆楚身边,看着脚下又只剩下喘气的对手。
这次不能再大意了,这哥们的身体真是太抗打了。
咣咣咣!
平底锅又与陆楚的面门来了三次亲密接触。
鼻血渗出。
丁洋看到了鼻血,才想起了鼻血。原本早就应该出来的鼻血,直打到这种已经有些暴施酷刑的程度时,才姗姗来迟。
可即使已然如此粗暴了,陆楚的脸上,也仅仅留了一些鼻血,没有淤青,没有肿胀。
刚才只顾着打人了,都没住到这些细节。
自己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这家伙!
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陆楚还在喘气,这一次,也真的只剩下喘气了。累了,疼了,起不来了。
他的手似乎触到了什么东西。
他拿起一块,抬到眼前,竟然是一块苹果,先前被自己的脸和手挤碎的苹果。
还是没有腐烂的部分。
他张开嘴,松开手,苹果块如愿掉进嘴里。
终于,吃到了能吃的东西,甜甜的,味道不错。
刚嚼了两下,平底锅又来了,正砸在嘴上。还没嚼碎的东西,也就直接被打到了食道里。
食道被迫蠕动,强行将碎物顺了下去,还好,没有噎住,现在应该已经过了贲门,进入了胃里。
可这么一块连喂鸡都不太够的量,也真没什么用。
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暖?
暖。
怎么?
怎么真的有了反应!
只不过,这反应,为何是从脚底板传来的?
方才被平底锅一顿胖揍。
后退中,甩掉了右脚上的鞋。
后退中,还碰倒了昨天用来做实验的花盆。那花盆,陆楚懒得搬回到阳台去,就这么一直杵在客厅中央。
被碰到的花盆,以自己的圆形边缘为支撑,自由的滚动着。
滚着滚着,偏偏就滚到了陆楚的脚边。
滚着滚着,偏偏花盆口就贴到了陆楚甩掉鞋的那只脚的脚底板。
白色根须立刻嗅到了土壤的气息,立刻穿过袜子的缝隙,立刻欢快地钻入土壤中。
昨天为了拔出脚丫子,张亮特意往花盆里浇了一大杯水。根须们贪婪地吸收着。肆意地生长的。
暖流从脚传遍全身,陆楚精神为之一振,连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看的更清楚了。
连平底锅上的纹理都能看清楚。
当然能看清楚。
因为平底锅越来越近。
不只是第几次狠狠砸到了他脸上。
陆楚动了动那个脚丫子,脚面能跟土面相离了,但却无法相分。
因为上面的根须已盘根错节地驻扎到了土里,一头连着脚,一头连着盆。
他往外拔几分,那些根须便自己生长几分,反正就是依依不舍那块土。
丁洋长出一口气,将平底锅扔到地上。他觉得经过这么多次惨无人道的拍打,差不多能收手了。
陆楚也长出一口气,突然露出了笑容,他觉得经过这么几分钟的扎根,差不多也能反击了。
挨了一晚上的打,这是陆楚第一次动了反击的念头。
花盆里的能量,终让想念了一晚上上柳条出现了?
不够。
想让柳条出来,一个盆远远不够,至少也得是个瓮。
但一盆土,却足够让陆楚将自己那条腿撩起来。
腿连着脚。脚连着根。根连着土。土连着盆。
一起动。
一起撩。
一起以胯骨为轴旋转。
离轴最远的花盆,在整条腿的带动下,滑出圆形轨迹,以极快的绝对速率,正中丁洋的后脑勺。
而在那碰撞的前一秒,丁洋还正在整理那有些凌乱有些纠缠一会儿要用来绑人的绳子。
猝不及防。
防不胜防。
盼了一晚上对方能有一个严肃的正确的决斗态度。
哪会想,偏偏在这个明明胜败已分的态势下,突然就来临了。
花盆带来的撞击力,让其两眼发黑,双腿发软,不自禁地向前扑倒。
不能倒。
不能倒。
丁洋那已有些模糊的意识里,不停重复着这个声音。
他让双腿强行向前迈步,试图缓冲掉那股力量。
于是他前倾着身子,冲向了阳台。
于是他张开双手,扶在了阳台窗户上。
终于没有倒下。
那就好。
决战要继续。
对方做出了回应,决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双掌发力,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支撑为站立状态。
只是。
手掌下的玻璃为何突然变软了。
刚刚感受到的反作用力霎时凭空消失。
还伴着咔嚓咔嚓的声响。
丁洋心想不妙,眼见着原本就破旧不堪的玻璃窗,从窗框处开始撕裂。
玻璃并没有被按碎,但从玻璃上传来的力量,却让框着玻璃的窗框受不了了!
这窗户到底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