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知制诰
宋景文公帅真定,时漕使周浩郎中已罢,李维少卿方到。宋公往见,参状称运使郎中。李怒曰,“我非郎中”,辞不受。典宾以情恳,末曰:“沿袭前官之误,愿赐矜贷。”公题一诗于状后以遗李,末句曰:“若向西清遇荣显,少卿只合作郎中。”李诘其故,宋曰:“国朝故事,无少卿知制诰者。若当制,即少卿改授前行郎中。”李愧谢之。
吴有方奏神宗宜检视政事
熙宁七年旱,神宗遣御药吴有方诣集禧观设醮。且谕以久旱,斋心致祷,庶有感应。汝宜前期检视醮科,有方奏曰:“臣固当检视醮科,陛下亦宜检视政事。”帝不悦。翌日,帝笑曰:“吾昨夜三复汝言,甚当。足见汝之用心。吾已修政事,答天戒。汝更宜为吾严设。”有方再拜,往庀事焉。
朝廷曰退宴游曰归
陆农师尝言:“《礼记》:‘朝廷曰退,宴游曰归。’盖在朝廷,当以退为心。在宴游,当以归为心。”然公之立朝,终以此为恨。
子衿在郑诗之末
神宗御迩英阁,问近臣:“子衿之诗,何以在郑诗之末?”皆莫能对。帝曰:“此无他,虐政虐世,然后知圣人之为郛郭也。”众再拜,呼万岁。
杨震急逐鹤去
徽宗在藩邸,杨震给侍左右,最为周慎。尝有双鹤降于中庭,左右皆贺。震急逐去,曰:“是鹳,非鹤。”又一日,芝生于寝阁,左右复称庆。震急刈除,曰:“是菌,非芝。”由此信任弥笃。
大相国寺额
大相国寺旧榜,太宗御书,寺十绝之一。政和中,改为宫,御书赐额。旧榜遂为高丽使乞归。其后复改为寺,御书仍赐今额。
同时位太师
蔡元长语元度曰:“弟骨相固佳,但背差薄,腰差细尔。”元度笑曰:“太师岂可有两人?”其后,同时位太师者,公与童贯、郑存道凡三人。
真宗亲为教授
张侍中耆与杨太尉崇勋、夏太尉守ど,俱缘藩邸,致位使相。尝因侍立,真宗谓曰:“知汝等好学,文笔甚善,吾当亲为教授。”张耆等拜于庭下曰:“实臣等之幸也。”乃命张耆为学长,张景宗观察为副学长,杨崇勋、夏守ど为学察,安守中团练而下为学生。帝授以《孝经》、《论语》,又教以虞世南字法,时以为荣。
司户受节度使节制
文潞公以使侍中,留守西洛。时薛适以汾州司户,为京西漕司帐官。往修谒,典宾请致参。薛怒谓曰:“适是漕属,有何统摄?”典宾以告,移时公出,据坐,命典宾揖薛庭参。曰:“京西帐干,与西京留守,即无统摄;然侍中是河东节度使,汾州司户合受节制。”遂赞谒,六拜而退。
赐服带
元丰官制:寄禄官四品以上服紫,六品以上服绯,皆准式佩鱼;未至而赐服,于衔内带赐。今人为文,尚仍旧制,云“赐三品服,赐五品服”,非也。又著令,侍郎直学士以上,服御仙花金带,人或误指为荔枝。近年赐带者多,匠者务为新巧,遂以御仙花枝叶稍繁,改肜笾Γ而叶极省。非故事,然莫有以为非者。
王子纯免屠城而采生
枢密王公子纯攻洮州,坐于城下,议欲屠城。忽墙圮有二戎卒操刀向公。遽执而戮之,屠城之谋遂决。将及半,有小儿饮乳于亡母之侧,公侧然防悼,禁戢其事,仅免屠焉。是年采生。
姚雄召故寨主子毕亲礼
姚雄初为将,以女议定一寨主之子。无何,寨主物故,妻及子皆沦落。后雄以边帅赴阙奏计,呼一妪浣衣,喜其有士人家风,问所从来。妪云:“昔良人官守边寨,有将姚其姓者,许以女归妾子。今夫既丧,无以自存,子方货饼饵以自给。”姚曰:“尔向记姚形容否?”妪曰:“流落困苦,不复省记。”姚曰:“雄是也。女自许归之后,不与他族,日望婿来,岂以父之存没为问耶?”妪泣下,气咽不语者久之。因留妪,并呼其子,易以新衣。俱载还镇,遂毕其礼。
克宽畏仆郭福
宗室克宽,素不蓄财,惟喜绳索,人呼为索子太尉。虽暑月裸袒,常腋挟二毡球,身缠数铁绳。稍醉,则以铁绳伤人。家仆郭福,眇小无艺,然克宽常畏之。每在外被酒,掷弄铁绳,郭福必诟叱使归,克宽遂拱手还舍,莫测其故也。叔昌与克宽同宅,言之甚详,必不诬也。
文正公愿为良医
范文正公微时,尝诣灵祠求祷,曰:“他时得位相乎?”不许。复祷之曰:“不然,愿为良医。”亦不许。既而叹曰:“夫不能利泽生民,非大丈夫平生之志。”他日,有人谓公曰:“大丈夫之志于相,理则当然。良医之技,君何愿焉?无乃失于卑耶?”公曰:“嗟乎,岂为是哉。占人有云:‘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且大丈夫之于学也,固欲遇神圣之君,得行其道。思天下匹夫匹妇有不被其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能及小大生民者,固惟相为然。既不可得矣,夫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者,莫如良医。果能为良医也,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民之厄,中以保身长年。在下而能及小大生民者,舍夫良医,则未之有也。
林绩毁张嗣宗妖术印
南剑尤溪林绩,仁宗时,为吉州安福令。时有张嗣宗者,挟妖术作符篆,自称汉师君三十三代孙。率其徒自龙虎山至,谓能却祸邀福。百姓翕然以从。绩视其印文,曰:“嘻,乃贼物耳。昔张道陵再传至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