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为北狄立下汗马功劳,若是把傅将军以谋逆罪论处,一来,皇叔有位亲生儿子还在世的消息会泄露出去,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更会蠢蠢欲动,就算母后有心要给皇叔留下一脉也不可能。二来,傅将军为北狄戎马一生,死后也不留清名,母后心中不忍。扈虎虽明着是扈家庄的庄主,可他也是当年父皇秘密培养的死士首领,由他带人去执行这项任务再合适不过······朕该说的都说了,你若执意要为傅将军报仇,朕只能把当年所有的真相都公开,傅将军一世英名就将毁于一旦何况,人已死,你就算报了仇又怎样?朕已经将当晚所有被杀的人厚葬,朕也可以许你一世安乐,终身衣食无忧!”
云逸飞说完这番话,看着云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整个御书房里就只有云妆悲痛欲绝的痛哭声!
七年了,她心心念念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
那惨痛的一幕,那被鲜血浸染的片片红雪,那漫天的火光,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中。
曾经多少次黑夜中她被这梦魇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又曾经多少次她心中念着“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只为忍辱负重的活下去,等着真相大白的这一天。
可是,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生活就是这般荒谬!
等待七年,绸缪七年,恨了七年,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云妆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仿佛要把这七年的隐忍,孤独,凄凉,寂寞全都发泄出来。
她想起了傅将军夫妇对她的疼爱,想起了青岩童稚的啼哭,想起了欧阳轻尘对她情深一片,想起她不惜一切的要做云逸飞的皇妃,只是为了更好的报仇锎!
云妆瘫在地上哭了好长时间,云逸飞只怜惜的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云妆止住了哭声,云逸飞才喑哑说道:“锦妃,你以后就留在宫中吧,朕错了朕不该怀疑你与云轩,朕以后定会好好待你!”
云妆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因为哭得太久,脚下虚软,重又坐回地上。
“皇上,我现在叫云妆,是个生意人,还祈求皇上能放我出宫,如果呆在这皇宫里,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死的还有,我姐姐傅贵妃没有与人通奸,是太后设计冤枉了她,更让她喝下毒酒,一尸两命,现在皇后死了,太后也不在了,我只想问皇上一句,你是否也怀疑过姐姐?”
云逸飞没有回答。
他能怎么回答呢?说“没有”吗?
母后的话,他当时竟然深信不疑,直到事情过去许久,他才渐渐发现了此事并非如母后所说,可他能怎么做?总不能把母后以欺君之罪论处吧!
云妆看着云逸飞淡漠的笑了一下,神情异乎寻常的平静,云逸飞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这金令还给皇上。”
云妆说完话,从袖中拿出金令,强撑着站起身来,走到云逸飞面前的书桌旁,把金令轻轻放在桌上,对云逸飞淡漠说道:“欧阳云锦早就死了,还望皇上能忘了她,云妆告辞!”
说完话,云妆转身蹒跚着向御书房的房门走去。
“站住,你胆敢再走一步,信不信朕把你凌迟处死!”
云逸飞赫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凄怆的盯着云妆离去的身影,冷声怒喝。
这一刻,云逸飞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这种感觉比他当日知晓锦妃跳河的时候更让他难以承受!
失去了,才知珍贵!
他庆幸锦妃还活着,他还能有弥补过错的机会!
可是,锦妃淡漠疏离,冷意决绝,何曾给过他一丝一毫的希望!
这种痛,这种憾,这种伤,折磨的他即将发疯!
云妆听了云逸飞的话身形顿了顿,凄凉一笑,又抬起脚向前走了去。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云妆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几只不知名的鸟雀盘旋她的上空,自由自在,“叽叽喳喳”的唱着动听的乐曲。
云妆唇角扬起一丝笑容,抹干眼泪,整理了下衣衫,坚定的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高淳呆呆的看着云妆离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进御书房,来到神情痛苦落寞的云逸飞身前,小心翼翼的觑着云逸飞神色,惴惴问道:“皇上,锦妃娘娘她”
云逸飞双手扶着桌子,瘫坐在椅子上,红了眼眶,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罢了锦妃早就不在了,她叫云妆!”
云妆出了皇宫,乘了辆马车去了益州城。
当她来到仙客来客栈的时候,已近黄昏,雷和电还住在客栈中等着她,两人见了云妆悲喜交加,云妆感到心中暖暖的。
云妆并没有告诉雷和电二人太多的详情,只说自己福大命大,还有这么多家财没来得及花,怎么会舍得死呢?
总之,现在一切雾霾都烟消云散,雷和电二人大可不必担心。
雷告诉云妆易连城已经来仙客来客栈寻了云妆多次,见云妆不在,焦急万分的带人又出去找云妆了。
云妆闻言淡淡一笑,对雷说:“我累了,先回房歇着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好赶路!”
雷和电应了声,转身回了房间。
云妆和衣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发呆,回想着今日御书房云逸飞所说的那番话,心中还是感到非常震撼!
青岩真的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可那又怎么样,她答应过爹爹一定要保护好青岩,那么,她就一定要做到。
云妆鼻子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