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实物啊。”对于漆器的实物,张管事并没表现出多少惊喜。
谁家还没几样机器呢?他认为,只要把图册拿去,给主家观看选择,便足够老太爷想象出图册上漆器的实物样子。
不过,能有实物作参考也挺行,只希望实物和图册上的描绘,不至于相差太大便好。
只见徐志从藤箱中拿出一个匣子,然后再拿出一个,又拿出一个……匣子的大小长宽不等,却个个精致
“你这是准备了多少啊?”张管事笑道。
徐志也是笑着说道:“不多,还有一个了。”
最后拿出的,却是一个个头最大的。
前面那些,张管事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那些小巧的配饰、首饰。
而最后这个,看形状和尺寸,很有可能就是那种能当摆件的所谓看盘。
嗯,只能看,不能用的盘子……却意外的精美出彩。
“那就先看看这个?”张管事指了指最大的这个匣子。
徐志也是这个意思,张管事话音未落,匣子的搭扣已经挑开,露出里面的物什。
匣子里黄色的绒布上,果然是一只摆件,正是那只多福看盘。
盘子中间,黑色做底,其上是一个红彤彤的、笔势圆润的福字。周围一圈均匀排布着十二个不同字体的小号福字。
有黑色做底,这十二个小小福字和中间那个相映成趣,除了具有上好的寓意,观感也分外的赏心悦目。
最外圈,盘子的边缘,是大红色的吉祥花草图案。
张管事原本以为,图册描绘和实物相比,多少总会有些差距。
只不过,他认为的这个差别,是画画时会有些夸张和润色,力图做到美轮美奂。实物差上那么一点,也说得过去。
而徐志拿出来的多福漆盘,则正好相反。
盘子实物,无论色泽、细腻度,还是凹凸感和纹路的流畅,图册展示出的效果,根本没法与之相比。
张管事当下就捧过盘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一番赏鉴,口中还不住的啧啧称赞:“这实物,好啊!简直极好!”
夸赞的语言甚是苍白,但语气和神色却一点儿不留力,尽情展示着他内心的赞誉。
可不就是好嘛,袁冬初在一旁笑眯眯看着。
这事儿妥了啊,诚运投递行马上就会有主顾上门。
有了第一个,还是很有分量的府邸光顾,还会缺第二个、第三个?
依照张管事的意思,立即就要捧着图册和多幅漆盘,找自家老太爷表功去了。
他这边刚把视线从漆盘上抬起,想说的话还没出口,袁冬初便说道:“张管事,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物件儿?”
“这个……”张管事有些迟疑。
剩下的这些,不就是手镯、配饰、簪花什么的吗?
漆器的颜色限制了首饰的佩戴,那样艳丽的饰品,只有府中几个小姐适合。
年长些的,别的不论,只看颜色,就无论如何也戴不出去。
姑娘们满意几件不很值钱的首饰,于他而言,着实没什么紧要。
而且漆器虽然多是富贵之家才用得起,但价钱上总不能和金石玉器相比,有点上不得台面。
远不如让老太爷满意这个多幅漆盘,或者选几个喜庆寓意好的屏风来得有分量。
张管事犹豫的功夫,袁冬初已经接着说话了:“张管事还是看一看吧,贵府主家说不定会看这些小物件。到时,张管事也能有好的解说。”
张管事急着去老太爷面前刷存在感,他很想说,他家老太爷不会对漆器首饰感兴趣。
最大的可能,是老太爷根本不会看这些饰品,而是直接让人拿到后宅,任由府中小姐们选几样了事。
事实上,袁冬初怕的也是这个,如果梁家这样处理,不但浪费李掌柜的漆器手艺,也会影响大件漆器制品的订购。
她希望张管事能主动提议梁家主事人观看漆器首饰。
相信他们看过之后,一定抵挡不了大宗漆器的诱惑。
她继续劝说:“这本图册中的几个屏风,其中的花鸟山水和牡丹图,其实画的不太直观……”
袁冬初说着话,起身拿起一个长条匣子,打开之后直接放在张管事面前。
匣子里放着六枚巴掌大的漆器配饰,就是袁冬初推荐说,可以给女孩子压裙摆用的。
事实胜于雄辩,都不用袁冬初说什么,漆色、用途且不说,只是那栩栩如生的牡丹、芍药和蝴蝶,那层次感、那立体效果,完全不是图册可以比拟的。
若是把这些实物配合着图册中的屏风图案,其中的花鸟和牡丹立即就能跃然纸上。
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接踵而至,张管事对漆器制品还真服气了,果真怕疏忽了什么,当即静下心来,把其余几个匣子一一打开看过。
又是好一番啧啧称赞之后,张管事把所有物品齐齐码在藤箱之中,招来一个小厮提着,很客气的请徐志一同前往,去见梁家老太爷。
这一趟袁冬初居然还白来了,她以为的,让她带着配饰、首饰等物去后宅,经过她极具职业素质的推荐,女眷们止不住手的选首饰、下单子的状况并未出现。
而徐志见了梁家老太爷之后,则是空着手回来的,漆器样品和图册、连带着藤箱,统统被梁家留下了。
徐志虽然空手而归,面上却有着掩不住的喜色。
有张管事推荐,梁老太爷把投递行送上来的漆器制品一一看过,更有巧夺天工的赞誉。
而梁家仅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