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宸隔着玻璃望向里面插满管子的病人,正是苏伦,他的岳父。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皆有。
刚才婚礼开始前,他接到苏伦助理黄灿的电话,说苏伦突然晕倒在办公室,他连忙让安德亲自跑了一趟,送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他凛然地看向黄灿,神情十分凝重。
黄灿连忙回道:“谭总,我也不知道,苏总今早还好好的,赶着回公司处理一个业务,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见总裁昏倒在椅子上……”
安德补充道:“医院正在组织专家会诊,结果还未出来,具体情况可能要过一会儿才知道。”
“辛苦你了!”谭慕宸眉头紧皱,担心岳父的病情,又在想怎么跟苏绵说,这么大的事,想瞒着估计很难。
“不!”谭慕宸正在纠结,忽然听见一声惊叫,心头一紧,回头就见到一身婚纱的苏绵,怔怔地从拐角处走出来。
他大惊,失声道:“绵绵,你怎么来了?”
苏绵猛地向他扑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谭慕宸,你告诉我,里面那个人,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压抑,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谭慕宸。
“绵绵!”谭慕宸吃惊地看着她,她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她听到了刚才他们的话,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他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拥在自己怀里,防止她站立不稳摔倒。
苏绵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盯着她的眼睛,希冀地问:“里面那个人,不是我爸爸,不是他对吧?”
“绵绵!”他心疼地拥紧她,喃喃安慰,“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乖!”
“呜呜……你这个坏蛋,谭慕宸你骗我……”她瞬间崩溃了,他的话等于是承认,里面躺着的奄奄一息的病人,就是她的父亲苏伦。这消息仿若是晴天霹雳,叫她怎么接受得了。
上一刻,她还幸福地跟心爱的男人举行了婚礼,一转眼,就看到她的父亲躺在冰冷的病房里,生死未卜,这种感觉,仿若从天堂一下子摔到地狱,她快窒息了。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看着岳父。”他安慰她,直到她哭累了,只剩下啜泣。
“乖,医生还在会诊,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出来了。”他如是说,苏绵还是一阵心慌,她感觉得到,父亲这次的病,一定很糟糕。
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候,医生从办公室出来,神色严肃:“谁是病人苏伦的家属?”
苏绵强撑着想站起来,谭慕宸搂着她,否则她又要跌下去了。
苏绵巴巴地望着医生,说不出话来,谭慕宸搂紧她,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医生,我们是家属,请问我岳父病情如何?”
领头的是苏伦的主治医生吴教授,推了推眼睛道:“重度心肌梗塞供血不足,导致病人晕厥,估计是病人受了严重的刺激,我们已经研究出了一套就诊方案,目前暂无生命危险,只是,病人送来得不及时,耽搁太久,保住性命已经不易,将来后遗症可能比较严重。”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苏绵眼睛恢复了些神采:“医生,请全力医治我的父亲,我们一家都会感谢您!”
“这是我们该做的,请放心。”吴教授态度很和蔼。
苏母是最后一个赶来的,看着女儿女婿礼服都没有换,守在重症病房前,眼角忍不住泛起酸意。
“好孩子,你们回去吧,爸爸有我呢。”
苏绵坚持不肯,谭慕宸也担心苏母,让她回去休息。
苏母动了怒:“胡说什么,你们刚举行了婚礼,正是喜庆的时候,给我回去,新房可不能空着,还有我的小外孙,都给我放在心上!”
她一再坚持,苏绵没辙,只好答应她回去。
谭慕宸领着依依不舍的苏绵离开医院,苏母说得对,她和孩子,现在也很虚弱,今天本来就很累了,又受了打击,需要休息。
否则,宝宝要是有什么不适,他得自责心疼死。
“乖,我们明天再来就好。”
谭慕宸搂着妻子,轻轻地拍抚着她,令她原本飘忽不定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她倚在他的怀里,幽幽地看着他好看的下巴,轻声问:
“谭慕宸,你说爸爸他会好么?”
“当然会好,你没听见医生说吗?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醒过来,休养些日子就好了。”他安慰她。
“可是,医生也说了,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她又往他怀里钻了些,“我好害怕!”
“世上每一件事都会有一个过程,我们要顺其自然,耐心等待。你放心,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岳父不会有事的。”
他嘴里这样安慰着,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绵绵,岳父平时有过这方面的疾病没有?”
苏绵摇头,她其实也不清楚,只是又几天,佣人曾去叫他,他满身的酒味,让她们再也不敢小觑她。
谭慕宸却想起,安德提到过的医生的判断,心肌梗塞,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如此激动,导致被罚了还不自知。
今天是他和苏绵结婚的大好日子,苏伦一个人去公司,就显得很诡异,而且,现在他已经躺在病*了。
究竟是谁,他又是拿什么在威胁苏伦?他究竟跟苏家有什么怨恨,要出此下策?
谭慕宸的能耐和心意,苏绵自然是相信的,她任由他牵着,回了他们的新房。
苏绵还是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