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青转头笑道:“你又碰见什么可怕的事了?”
自从慧真变得神经兮兮的之后,倒是比原来那油嘴滑舌一副色鬼转世的嘴脸讨喜了许多,苏挽青只当哄小孩子,对他也比以前温柔不少。
慧真扁了扁嘴,委屈道:“我从那里出来,就看见门口有一个壮汉,他经过我的时候...经过我的时候...”
苏挽青耐着性子道:“经过你的时候怎么了?”
“居然瞪了我一眼,好可怕...”说到这里他竟然真的眼泪汪汪,似乎下一刻便要哭出来。
苏挽青和萧煜顿感无语,萧煜上前将慧真拉到床边坐下,转身给他倒了杯茶。
慧真喝了一口,情绪略有平复,他压低声音道:“阿青,船上的人都鬼气森森的,这莫不是条鬼船吧?”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脸色都有些发白:“那我们岂不是被一船的冤鬼怨魂困在翠碧湖中央?完了完了...我们要完了...”
苏挽青见他越说脸色越白,最后身子都发起抖来,便走过去握住他的肩膀叫道:“慧真...慧真!”待他惊恐地看向自己,她才继续道:“这船不是鬼船,我有阴阳眼,你还不相信我吗?再说,还有我们呢,我们和你在一起...”
苏挽青又柔声安慰了他一会儿,见他渐渐平静下来,便扶他躺在床上,伸出手来轻轻一挥,便有一些五彩斑斓的光点落在慧真的脸上。
萧煜一时好奇道:“这是什么?”
苏挽青还没有从方才安抚慧真的状态脱离出来,声音中带着轻柔:“这只是一个小魔法,能够让人安眠。只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觉,醒来时已经恢复了原来那个玩世不恭的和尚样。”
说着她坐回到桌子旁,将倒着的茶壶扶正:“我昨日遇到的事,没...没来得及与你们说。”
见萧煜也走回来坐下,她便将遇到吸血鬼的事和一些吸血鬼相关的一些信息等都向他讲了一遍。
“你确定那人是吸血鬼吗?”
“当然确定。我与吸血鬼共同生活了两百年,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
看着苏挽青闪闪发亮的眼睛,萧煜脸上发热,视线不自然地转向别处,仿佛她那张无比清丽中又透出妩媚的面庞会灼伤他一样:“那便好,既然他们用的还是ròu_tǐ凡胎,便可以被杀死,只要能被杀死,我们就没什么可怕的。”
苏挽青摇了摇头道:“虽然他们还是沿用生前的ròu_tǐ,但内部结构随着吸血鬼的血液已经经过了改造,寻常的武器根本伤不了他们,除非你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否则,哪怕是在他的心脏上捅几刀,他都能恢复如初。”
“对付他们,砍头就可以了吗?”
苏挽青点点头,又摇摇头:“普通的吸血鬼砍头就可以,像...”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将那两个字说出来:“像江翰那样存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只有沾过圣水的银器才能伤他,至于怎么杀死...我也不知道...”
两人都沉默下来,苏挽青心中有些沉重,萧煜不了解吸血鬼这个物种,她却清楚得很,一个始祖级别的吸血鬼几乎是没有天敌的,哪怕你将他的脑袋砍断,他也能自行恢复。她作为女巫家族唯一的幸存者,虽然不怕他,但要寻找到能杀死他的方法也是难如登天,毕竟这片大陆没有任何关于吸血鬼的记载。
正发呆着,房门被人扣响,那人敲门的声音甚大,好不容易睡着的慧真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惊悸地看向门口,苏挽青忙从座位上起身按住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
萧煜已经行至门口开门,外面一个小丫鬟捧着个托盘,见到萧煜忙低头行礼,低声道:“萧公子,奴婢是柳小姐的丫鬟绿芜,我家小姐说,今日原本要请萧公子共进晚膳以答谢公子的出手相助,既然公子有事不能出席,特意吩咐膳房为公子做了一盅桂圆冰糖燕窝,聊表谢意,还望公子莫辞,否则我们小姐只能另想法子答谢了。”
萧煜性子冷淡,不愿与陌生人过多交流,见那丫鬟本来是要拒绝的,但听她后面的话,柳依依大有他不收下便不会罢手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燕窝接了过来,淡淡道:“多谢。”
说完也不带那绿芜反应,顺手将门带上。
绿芜回到房中,柳依依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他收了吗?”
绿芜点点头,讨好地笑道:“收了收了,萧公子还说多谢小姐。”
柳依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只说多谢我?”
绿芜惯会察言观色,眼珠一转,忙道:“萧公子还说,只要小姐无事,他便安心了,还说多谢小姐的美意。”
柳依依这才一脸娇羞地点点头,从身旁的青菱手中接过一块切好的西瓜,咬了一下,满口香甜,却比不过她此时心中的甜蜜。
且说萧煜这边关上门,走到床边,将手中的燕窝递给苏挽青:“给慧真吧,看他最近有些累了。”
苏挽青揶揄地气,将瓷盅拿起来,搅动燕窝,再细心的吹凉,送到慧真嘴边,慧真吃了大半,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苏挽青叹了口气,转身将瓷盅放在桌上,眉目间透着浓浓地担忧:“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两天未免太不寻常了些。”
萧煜也坐回桌边表示赞同:“他以前从未这样过,的确有些蹊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苏挽青拧眉:“究竟是什么变故?”她将这几日三人赶路的情形又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