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东岛恢复了平静的外貌,昨夜所残留的雨水顺着屋脊房橼淌滴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将周围的烘托得安.info
在一处较为平缓的地带之中,有一处被破坏得不堪入目的地下废墟,黑洞洞无法见底的入口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遭受到的毁灭打击。那狼狈的样子好像时隔多年依旧可以闻到那被炮火毁灭时所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zero站在入口前,目光呆滞地望着黑色洞口,脑中思绪仿佛已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段只有自己和雨果两个人的快乐时光。
这里正是当年雨果所居住的地下室,那个被二人第一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这里早在两年前便已经被科泽所毁,其中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一秒之间毁灭殆尽,不给人留以任何回忆的地方。
zero目光出神,眼前浮现出了无数的画面。
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吃雨果为其准备的饭食,第一次安心的进入梦想,第一次坐在篝火旁和雨果相对静坐...
这里充满了太多二人的回忆,只是此刻已面目狼藉,而二人之前的回忆也在昨夜的雨中彻底沦为成了往事。
zero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并不轻盈,相反十分沉重蹒跚。
虽然经历了一场大雨的洗礼,不过zero的身上还是残破不堪,穿着的衣服已是千疮百孔,而伤口出脓血依然流淌不断。
昨夜与李克的一场鏖战最终以zero的胜利而告终,一个不满十岁的少年竟然宰杀了一个无论年龄还是经验都远超于自己的职业保镖,想来都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最终还是被zero做到了。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是某项实验的成功。但对于zero而言,他只是暂且地活了下来。
zero虽然战胜了李克,不过也付出了巨大的惨痛代价。现在的他身体已近乎崩溃的边缘,随时随地都可能体力不支,倒地不起。而一旦倒下,他便再也无法站起来。
zero蹒跚地在灰石瓦砾之上行进着,虽然周围的空气湿润沁人,不过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开来,宛如烈日之下开裂的大地一般。
行出了数百米,zero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双腿中如注入铅液一般,每抬起一次都要耗费他大量的生命。
zero咬牙将身体挪向一旁废弃的房屋内,靠着一面断壁坐了下来。屋顶上正一滴一滴地滴落着。
zero伸手将那滴落的雨水接入掌中,稍后再将积攒在掌心的雨水送入口中。浑浊冰凉的雨水划过食道进入胃中,让zero稍稍感觉精神了许多。最后zero直接将身体侧停在残水低落的地方,仿佛一只受伤的小狗伸着舌头贪婪地汲取着救命的水分。
不知过了多久,zero的干渴终于有所缓解,这才向后靠了靠,躺在潮湿的沙砾之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片年轻又古老的废墟之上,还残留着毁坏时的痕迹。弹孔、炮痕,往事虽然都已过去,不过历史将永远铭刻在时间之中。
zero突然意识到,这里便是自己与雨果探寻幸存者归来是曾停整休憩的咖啡厅,就是在这里,二人侥幸躲开了那蓝紫色机甲的攻击,也是在这里,雨果不慎将二人的行踪暴露,也是在这里,zero挺身而出,为了救下雨果而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也是在这里,zero与雨果被迪卡尔所救,进入了原罪之中,从此相互取暖的孤单二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已化作了缥缈云烟。
自从自己知道迪卡尔可能是致使小德失踪的元凶,自从自己离开原罪的那一刻,自从在雨夜中与李克的那拼死一战后。zero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回到原罪之中,或者说永远无法回到雨果身边。
浑浊滚烫的泪水自眼角处流淌下来,zero已经模糊地记不得自己上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他虽然年幼,却有着成年人都望尘莫及的实力以及毅力,不过孩子毕竟只是孩子,即便是铁打的硬汉,在伤心之处也无法让自己变成一颗铁石。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失去了,一切都失去了。
zero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精神的沉重以及身体的伤势都让他难以承受,昏沉间巨大的困意向着他袭来,那如狂涌浪潮一般的态势zero根本无力抵挡。zero心中知道,如此此刻自己昏睡过去,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便再也无法醒来。
坚持良久,zero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也很不错呢。
竟然一切都已离自己而去,那么自己对这世间又有什么可眷恋的呢?
想到这里,zero不在坚持,而是整个人都放松下去,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这个梦将会做多长,无人知晓。
...
迪卡尔坐在椅子上,左手的手指相互揉搓着,他正凝神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认真的程度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脸色难看的安德鲁。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安德鲁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虽然雨后的天气十分凉快,不过安德鲁的额头之上还是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
“李克找到了?”迪卡尔轻声道,眼神清淡,好像对这件事并不伤心。
“嗯,找到了。”安德鲁咽了一口唾沫,点头应声道。
“情况如何?”迪卡尔继续问道。
安德鲁抬眼看了看迪卡尔道:“胸骨全部被击碎,没有刀刃外伤。”
迪卡尔点了点头,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