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佛像,佛龛之内只有一个活灵活现、红衣绿袄不足两岁的小娃娃正端坐在那里。那娃娃两眼直视,一动不动,分明是一具尸体!
太出忽意外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捕快被惊得手一抖,红布便被扔了出去,向后连跳了好几步,险些撞到门框上。
“怎么回事?这是活的还是死的?”捕快说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谨慎地用手指去探娃娃的鼻息,“呀!还真是死的!奇怪了,这肉身怎么会不烂呢?”
“念慈!念慈!我的念慈啊,你死的好惨啊!”
净空悽惨而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我耳边炸响,我的头也“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是水银。”我咬着后槽牙说:“这孩子是死于非命的,被人从头顶百会处钻了孔,将水银趁着他还未断气时灌入,随着血液的流动遍布身体各处,这才保证了他的尸身不腐。”
捕快惊讶道:“啊?谁这么歹毒啊?竟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这还用问吗?”我冷笑一声道。
捕快转身看向丁老爷夫妇,此时,这二人已瘫倒在地。
“官爷,饶命啊,这孩子可不是我们杀的呀!”丁老爷口中争辩着,忽然冲丁夫人喊道:“死婆娘,你哪弄来的死孩子还不快跟官家说清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丁大夫人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说:“这孩子不是我杀的,是一个道士送来的。”
“道士?他为什么要送给你这个?”
“这......我......他......”
“我看你吞吞吐吐的,必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心中有鬼,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让我给你找个愿意说的地儿吧。兄弟几个,来啊,把他们这对歹毒的夫妻绑了,押到衙门去,大刑侍候了,看他们还招不招!”
“是!”
身后几个捕快应声上来就要绑人,丁老爷急得大叫:“死婆娘,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等到皮开肉绽的时候才说吗?”
再看丁大夫人已面如死灰,连说:“我说,我说......”
捕快们停住脚步,一手叉腰,一手握着腰上的配刀,凶神恶煞般地瞪视着她。
丁大夫人此时彻底崩溃了,哭哭泣泣道:“我是有一次逛街,偶遇一个算命的道士,非要拦住我给我算上一命,说若是算得不准,分文不取。
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没什么损失,便让他给算了一卦.谁知,他算得极准,竟连我家在哪,家中有什么些人,老爷长什么样都说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我不信。
本来他给我算得挺好,我还挺高兴的,岂料他忽然叹了口气,说我日后会家道中落,穷困潦倒。
我一听,就急了,这哪成啊,就求他给我破解之法,他被我求得没办法,就说,据传养小鬼可以助财运,若养得好,还能有求必应。
我马上就求他给我弄个小鬼来养养,告诉我养小鬼的方法。
他开始时还不肯答应,后来我许以重金,他才勉为其难的应了。
他说小鬼不是那么好找的,得给他时间。我怕他收了钱不办事,就先付了部分订金,告诉他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没想到他办事倒挺麻利,没几天就给我带信儿说得手了,但是因为要供养的小鬼必须得经过他的精心炮制才行,所以要让我再等上百日才能将‘货’送到。我就又给了他一笔钱,答应他送来后再另付一笔。
就这样,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他把‘货’送到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娃娃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吓得要死,当时就后悔了,谁知道士当场就翻了脸,说小鬼已经请来了,那是送不走了的,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并且警告我说,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老爷。
我也是没办法才把这小鬼收了,每隔十天半月的就要取我的血来喂养它。不过,自从供养了这小鬼之后,老爷的生意还真是越做越大了,不出两年,我们家就成了这叶城的首富,置了这个大宅院。
为了感谢小鬼,搬过来后,我就把它安置在了这儿,这小鬼真是有求必应,灵验得很,供养得也就更勤了。”
捕快插话道:“你把小鬼放在家里,你家老爷怎么会不知道?你这分明是在包庇他!”
丁大夫人抽泣道:“我说的都是句句实言,平日我来这里,只说是来礼佛的,求佛主保佑我夫君生意兴隆,财达四海。
我家老爷也是信佛的,听说我供佛很是支持,他也的确曾要亲自来此礼佛,但我慌称佛堂已请高人做法,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否则就不灵验了。所以老爷他一次都没来过,对里面的事情也并不知情。”
捕快在原地上走了几个来回,突然一回头,眼睛象钩子一样钩在她的身上追问道:“除了求财,这小鬼还帮你做了什么事?”
丁大夫人被盯着一哆嗦,连声否认“啊,没......”
“我看您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吧?”捕快说着就把手摸向了腰刀。
“啊呀,官爷息怒,息怒!”丁老爷忙伸手阻止,转而急得冲丁大夫人跺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非要受那皮肉之苦不成?”
“我......”丁大夫人辩解道:“都是一些小事,没什么好说的。”
我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铁了心的模样,便出其不意地诈道:“夫人,故意把二夫人的孩子弄丢也算是小事吗?”
她果然一时心急,失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