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王泽又坐回了电脑前。打开屏幕,他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右下角,一只企鹅一明一暗的闪动着。他无奈的打开了对话框,果不其然是编辑催稿的信息。王泽皱了眉头,看来这个月的稿费又没有希望了。
哎!曾经的王泽认为自己是很有才华的,文章写得也是极其漂亮的。即使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还可以以卖文为生。他曾经是如此的自信,现在回头看看,不过是自负而已。
可惜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思维创作能力,讲故事也许不是他的专长,华丽的辞藻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小心翼翼的写着文章。可是写完了删,删完了写,反反复复最终发现,删的比写的还多。直到他终于承受不了这烦人的情绪,懊恼的把鼠标扔到了一旁,愤懑的关上屏幕,瞬时眼前一黑,总算是清净了很多。
他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脑海中努力的构思接下来的情节。男女主人公本来是该恋爱的啊。“阿泽”是要追求女方的啊,不管是英雄救美也好,暗生情愫也好,心中都应该是有对方的啊,暧昧是应该的啊。可为什么每每写到这里总是写的如此死气沉沉,让人不称心意。
越是懊恼,越是没有思路。精神上的伤痛渐渐被身体上的伤痛所代替,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好像已经疼了有一段时间了,满身的汗水控诉着他对身体的虐待。绞痛一阵阵的袭来,在他即将丧失意识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垃圾桶中可乐瓶对他的嘲笑。
轰、、、王泽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可即使他如此的不堪,还是不得不感慨人体强大的本能。倒在地上的他用僵硬的手握着电话,发白的手指下意识的按了三个数字。手机屏幕上忠实的记录了下来——120。
车外的风景在飞快的后退,一排排的杨柳树整齐的排列在道路的两旁,看来今天的交通状况比较良好。
王泽呼吸着纯净的氧气,模糊的意识中仿佛看见了白色的车顶和晃来晃去的白色身影,急救车短促而激烈的呼鸣声在耳边纷扰。他突然有些厌烦,就好像他是开往刑场待宰的羔羊。
啊!王泽猛的惊醒,坐了起来,陌生的环境让他警觉。他提神打量四周的境况。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床;通明的玻璃瓶,通明的液体。毫无疑问这里是急诊室。
他摸了摸折腾了半天的肚子,疼痛感已经消失,剩下的是满肚的空虚。无力的把针头拔掉,他从不相信通明玻璃瓶中的液体会救他的命。
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医护人员。看来自己的病痛并不是很严重,不至于会立马死掉。他自嘲的笑了笑,木然的走出了急诊室。
苏轶端着装满药品的托盘推开了房门,面对的却是凌乱的病床和无声滴着液体的针头。主治医生高轩紧接着走了进来,面对空了的床位他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同情心泛滥,救人的同时一定要核实好病人的身份。看来这个月的奖金又要没有了。”
苏轶歉意的看着高轩说道:“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高轩苦笑了一声,无比溺爱的揉了揉苏轶的头发说“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死党啊,再说了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早就习惯了。”说完转身离开。
苏轶无声的笑了笑,收拾东西也打算离开,突然瞧见在一片白色床单的角落有一抹刺眼的黑色。
王泽回到了他的爱巢,打开一袋面包就着啤酒吃了起来。虽吃着面包,但后来的啤酒却越喝越多,他竟忘了他本是打算充饥的,不是用来买醉的。也许他认为酒精会让他思如泉涌,恍如李白斗酒诗百篇。可惜,他终不是才子,他只是一庸人。
思绪空白,他索性关了电脑,想让自己清净清净。但是上天注定不让他随了心愿。
木质的门被砸到咚咚响。随之响起的还有房东破锣般的声音:“你个瘪三,我知道你在里面啊!开门!”
王泽此时是一个头两个大,羞恼中却带着愤怒。自己想安静的待一会都变成了奢侈。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门突然被打开,本来准备好恶语相加的房东猝不及防突然哑了火。面对她的是通红的眼睛和满身的酒气以及狰狞的脸。她突然有些害怕了,她不该冒冒失失的来要房租,应该等她丈夫回来让他来的。
看着一头卷发,双手叉腰的包租婆,王泽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俗话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就在他打算下定决心面对现实时候,他忽然有种错觉,她在害怕自己。
他就要对这个女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时候,隔壁的房间的男主人回来了,虽然王泽只见过他一面,但是刻薄的嘴唇让他深刻。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副面容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薄情而寡恩。
发现隔壁的租户回来了,包租婆一下子有了底气,她想最起码,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是不敢行凶的。她刻薄的话语犹如蹦豆子一般又响了起来:“小伙子,房租啊,既然租了房子就要按时交房租的。你看看你,整天闷着房间里,那里像能够挣到钱的样子,你应该跟隔壁的这位有为青年学学。人家哪个月缺房租了。要是租不起房子就别租,天桥下的空地可多着呢。”包租婆言尽刻薄之词。
隔壁的“有为青年”听到言语中提到了自己,随意的向这里瞟了两眼,然后收回眼神到门把手上。
王泽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