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h市很远的地方,那里风清、枯枝、茅草、破瓦——这不是一座监狱,而是一座比监狱更加寂静、更加荒凉的山村。
“阿苦,在城市里等我!今年我一定可以来城市找你的!”
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青涩的脸庞稍显稚嫩,但是脸上两道浓眉却透露出一股坚毅的神情。
他叫林九,是阿苦情同手足的弟弟,在这个小山村里和阿苦生活了十几年。
“必本于太一,分而为天地,转而为阴阳,变而为四时......万物所出,造于太一。”
天空艳阳高照,阳光却不伤人,和煦的照射在林九身上。
林九盘坐在大石之上,心里默念心法,领悟太一玄功的要诀。他平心静气的盘坐着,一呼一吸有条不紊,身心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良久,林九睁开双眼,盘坐山峰的大石之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默默的看着远方的天空。
无聊至极的他手上捏着一张黄符,只见他将手中黄符朝天空一抛,黄符纸竟然凭空着了起来。幸好大山里没有人烟,若是被人看到,一定会惊呆不已。
“诶,阿爸要求的符箓我已都能炼制,可为何太一玄功还是无法学会,也不知道阿苦在城市里混得怎么样。”
太阳西下,慢慢落山。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林九从大石上跃下。将大石下的一头野猪扛在肩上,慢步走下了大山。
他回到了小山村,悄悄的走进屋内。
屋内一位中年人闭目养身的坐在藤椅上,两鬓头发微微发白,络腮胡爬满了他的脸庞,只是那一对浓眉依稀让人看到当年的威严。
那是林九的父亲--林远天。
林九将肩上的野猪放在一旁,对着父亲林远天说:“阿爸,今年我一定能把太一玄功学会!你之前说好的,只要我学会太一玄功,就让我去城市里寻找阿苦。”
“等你入门了再说!”林远天对林九的话嗤之以鼻,并不抱希望。他可是苦苦学了二十年的太一玄功,也并未入门。
林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每天都跑到大山上,拼命的修炼着。
看见儿子这份勤奋的态度,林远天还是蛮欣慰的。他暗自决定,若是林九今年还是不能学会太一玄功,明年就让他离开山村前往城市,和阿苦一起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林九每天起早贪黑,一边学着林远天传授的茅山咒语,炼制符箓,一边上山打猎,盘坐在大石上修炼太一玄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时光恍惚,眨眼见又是一个半年过去。
夏天开始到来,白昼变长。林九起得更早了,迈着轻盈的脚步上山,盘坐在大石上修炼。
日积月累,年复一年。林九觉得体内的那股真气越来越浓,遍布全身。他的力量也有所增长,身体越发强壮。
这一天,林九盘坐在大石上修炼,忽然右眼皮一直跳动。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一股不安的感觉萦绕着林九的心头。
林九心神不宁,无法静心修炼。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的阿苦。
“阿苦来电话了?难道他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林九有些担心,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你是林苦的弟弟吗?”手机那头传来一位中年人浑厚的声音,并不是阿苦。
“嗯,我是林苦的弟弟。”林九的心跳加快,心里有些慌乱。
“非常抱歉,今天早上我们发现了林苦的尸体,他已经死了。”
“阿苦死了!”
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林九身上一般,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天旋地转,地动山摇。
林九站在大石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肺部好似被人划破了一道口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不已。
“喂?请问在听吗?喂?”
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询问声。
林九不断摇着脑袋,大口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在听。”
“我们从林苦的手机里只查到你的手机号码,你看看能不能来h市殡仪馆一趟?”
“阿苦真的死了吗?你们不是在骗我吧!”
林九无法接受阿苦死亡的事实,期盼着对方的回答。
“林苦真的死了,死因我们正在查,不过好像是被鬼害死的。”
“真的死了么,阿苦真的死了么......”林九牙齿在上下抖动,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里的泪水瞬间涌出,面容扭曲一团。
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下,嘴里不断念叨着:“阿苦死了吗...阿苦真的死了吗...”
“啊!”林九悲痛欲绝,仰天一声长叹,响彻山谷。
内心就像放了闸门的水库,怨气如河水一般倾泻而出。无意之间,太一玄功竟然入门了!体内的真气沿着全身经脉四处乱窜,狂暴的肆虐着。
阿苦的死亡深深的刺激了林九,他状若疯癫,仰天长叹。太一玄功恰好入门,真气乱窜引爆了他的身体。
林九感觉自己的身体狂躁不已,充满了力量。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无法忍耐,跳下大石在山林间挥舞着拳头。对着参天大树,大块岩石就是一通猛砸。也不顾打破了皮不断流血的双手,像着了魔一般,在山林间狂奔。
山林间的大树不断倒下,鸟兽惊醒。
林九像一头疯虎,通红的双眼布着血丝,疯狂的追逐着山林里的野兽。
这一天,山林里的野兽们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大地上星星点点的躺着动物们的尸体,林九浑身已经染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