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友听到怪人自报家门,犹疑的望着天机,偏头看了趴在地上装死的小老虎,想从它嘴里得到答案,小老虎就蜷着身体,却不理会说话,甘友想了想道:“你说你是天机,有什么证据吗。”
他这一说,天机到愣住了,证明自己就是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证据,这可从来没遇到过的问题,他哑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同我一起回金羽宗,自然知我是否为天机。”
甘友心里多少认定怪人就是天机本人,因为大师傅的封印他能打开,再则此人功力通神,一点灵压就能箍住自己不动,当日无尘和蒙面人打斗威式虽足,可也比不上怪人十分之一,整个金羽山除了那没露过面的天机外,也没听过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于是他说道:“我不回去金羽宗,他们都冤枉我杀人,还用鞭子打我,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天机,既然信你已经看过,我来金羽山送信之事已了,你让我下山去吧。”
天机听少年说的蹊跷,竟闹的要离开金羽山,他将信帛一翻,拿信给甘友看着说:“你的事已了,只怕说错了吧,你师傅信上说让你留在此地修习,将来为他正名,你看是也不是。”
甘友从没瞧过这封信,接过来一看,果然在信的最后写着“甘友吾徒,吾弟天机与为师肝胆相照,情比手足,今后可奉天机为师,小心在山中修行,来日替师正名以天下,切记、切记。”天机望着他有点伤感的说道:“你师傅信里说,你上山之时便是他离世之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让甘友回忆起当日在溶洞中,大师傅拼尽最后一口气,将自身残存灵气灌注给自己后死的情景,不知该不该对此人倾述,他小小年纪背负着太多的秘密,压的他难过,心底多少有想找人释放的念头。天机知道甘友还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只见他将手一招,抓住甘友的手腕,一股澎湃的灵气将甘友全身罩住,不等甘友说话,天机已带着他跃上半空,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两人在空中化成一股轻烟,急速的朝山下飞去。
他们突然离去,小老虎眼里着急,又不能开口吐露人语,自己是龙之子的身份若轻易暴露,万一传了出去,麻烦不会比甘友少,它只能眼看着两个人影渐渐变小,消失在树冠之后。小老虎茫然片刻,张嘴对着空中自语道:“混蛋甘友,居然把本少给忘了,怎么办,是在山上等,还是下山去寻他。”它望着下山的路,咆哮了几声,最后还是向着下面走去。
漫说甘友给天机带着飞下山,他不是没想起小老虎,但想到下山金羽宗会如何对待自己一切皆是未知数,未免小老虎跟着受到牵连,所以话到嘴边,又闭了起来。甘友还第一次飞上半空,新奇感翻了上来,望望身子变小的山石树木,再看看身边若有若无浮云,脑中想着若是自己也能飞该多好,身体自由无碍的感觉太棒了。
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白墙碧瓦的房屋,高矮错落掩藏在树木之中,金羽宗已然到了,甘友没想飞下山如此之快,只不到一个时辰,就从山峰飞到此地,这要从金羽宗上到金羽峰顶最少也需一天时间,还说是身法轻盈的修士,换普通人没两天可爬不上去。甘友的心渐沉了下来,暗中看了眼天机,万一这人也听信止周圆照等人的话,认定自己是杀人凶手该怎么办好。
很快天机飞到了金羽正殿上方,他略松了口气,缓缓落下地面,从小阳山到金羽峰,又从金羽峰飞回金羽宗,接近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纵然是天机这等境界也稍显气亏。
天机带着甘友刚一落地,正殿内等待的无心等人忙着出来迎接,十多个人分列两旁,躬身见礼,天机挥了挥手,对着无心说道:“你告诉他我名字叫什么。”
众人都一头雾水,刚刚他们就见到随师尊降下的甘友,无妄、止周两人更是牙关紧咬,若不是甘友在天机身边,早上前一巴掌将他拍翻在地,祖师堂被人放火焚毁,就是有人要从镇魔塔救走甘友,四个守塔弟子和两个在祖师堂值夜的弟子惨死,加上前面的吴强和王圆录一共八个弟子丧命都和面前这懈怠的少年脱不开干系,叫他们如何不恨。
无心回山听过禀报,他对甘友印象很深,虽说只是初上山时见过一面,说来快有一年光阴,但看甘友似乎眉眼更加舒展,面貌也愈加俊朗,只是野味比以前更足了些,虽说他懒懒的站在师尊身边,却充满了戒备之意,有如随时准备暴走的野兽。无心望着甘友说道:“吾师名讳上天下机,少年不是说有信带给师傅,此刻他便站在你面前,少年尽可将信给他。”
其实甘友已经认定了怪人九分是天机,此刻再无怀疑,他说道:“信我已交给天机师傅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下山了。”一旁无妄冷笑的站了出来道:“下山,有那么容易吗,你和同伙害死我八名子弟,还不快把人交出来。”他一说,身后止字辈的几名弟子闪身出来,站住正殿空场上的四个角落,以防他逃走。
甘友听到头嗡嗡变大,几个月前离开也就吴强和王圆录的死赖在自己身上,这会又冒出六名弟子,看来金羽宗是成心要冤枉自己,他灵气尽逼双臂,准备拼死一搏,不愿意束手就擒。他灵气一现,无心等人都是又惊又奇,几个月的时间,少年怎么从化气二层就到了练气三层的境界了,只是气息依旧有不少游离体内,并未归位,这咄咄怪事,实在让人难于相信。
甘友灵气一转,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