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o”电话对面的陈婧带着极为可疑的笑声轻轻笑了笑,避重就轻地回答道:“不是水是饮料啦,那种绿色罐子装着的?”
看着电话旁的绿色“罐装饮料”,陈婧没有丝毫违背客观真相地、如实地回答李泉。
电话这头的李泉也几乎看到了那绿色“罐装饮料”的真貌,和在那只罐子上写的四个字,他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特意放大了音量对话筒那边说道:“什么?婧姐你又在喝酒?家里其他人也都不在?所以过一会儿再打过去会比较……”
这话当然是说给站在两米开外的泉妈听的。
但因为音量过大又来得突然,倒是把另一头的陈婧给吓了一跳。
“我去!你这小子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什什什……什么喝酒,什么家里没人啊?我看你今天是中了邪?”
果断就如许义正辞严地反驳了,就好像李泉嘴里的话,每一条都是无中生有的一样。
但尽管这样的反驳非常坚实有力,话筒另一边的李泉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因为身后的泉妈在听到这一句话已经咄咄逼近,满是严肃的一整张面容上都写着“你故意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你不愿意好好说的话,就把电话给我,让我来跟小婧说。”
这时候的电话话筒何等重要敏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不啻于是李泉所有尊严的生命线,就算泉妈积威再重,他也万万不敢交出这话筒的控制权。
所以赶忙朝直线距离离自己已经不到三十公分的泉妈使个眼色,表示自己再也不敢玩弄这种无聊的小把戏了,然后李泉的注意力随即回到话筒上,开始认真严谨地和陈婧继续开始之前的交涉。
“我随口说着玩的啊。”
果然是随口编了个不管怎么想都很敷衍的借口,但却很意外地立马得到了陈婧的谅解。
“啊,没事。说起来你打电话到我家来有什么事?”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大度与原谅,原来电话对面的那位小……啊,不,应该是大姐姐出于某种原因似乎十分急于转移话题,所以才立马和李泉一拍即了合,将早偏了八百里的对话拉回到原点上。
“诶……”但是所谓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回到原点上的对话对于陈婧来说可能很普通,但对于李泉就有点要命了。
他嗫嚅了一阵没敢说话,而陈婧一直被拖着没办法再喝绿色的“罐装饮料”也有点着急,不由半试探着催促道:“那个,你是要找小妹的吧?”
说起来陈惠然家的确是有四个姑娘没错,但是因为某种极为玄妙的原因,在陈惠然出生之后,陈牧荑降世之前,陈家人一律都以为陈惠然将会是家里的最后一个女孩儿,而统统称之为小妹。
这个习惯甚至一直保持到了陈牧荑呱呱坠地之后,所以此时陈婧口中的小妹,虽然有些名不副实,但其实指的倒是陈惠然。
做出这样的猜测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虽然两家是世交,李泉和对方家庭的每一个成员都很熟,但是若论最为亲密者的话――
自然是年纪相差不大,一直又是同级同学的陈惠然了。
眼见对方都单刀直入地提出了这种问题,李泉也不可能在遮掩什么,只好点头应了是,同时口中也唯唯诺诺地答了个“对”字。
本来陈婧等的就是这个“对”字。一旦李泉这个“对”字出口,她就直接把陈惠然喊过来接电话,而自己当然也就继续得了闲。
说起来她之所以接起这个电话,是因为家里人都各自有着正事而无暇他顾,只有游手好闲的她才能得空应答。
李泉絮絮叨叨说了好大一堆,她早就不耐烦了,正巴不得将烫手的热锅甩了出去,再给自己留下一点好好品味绿色“罐装饮料”的宝贵时间。
但耳朵里听着李泉这有些反常的声音,性格既恶劣又古怪的陈婧突然就改变了注意――
左右是闲着无聊,反正又不是特别耽误喝ji……喝饮料看戏,不如耍耍他和小妹平添一点闲趣好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将本来都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清了清嗓子,又端起左手边的“罐装饮料”轻啜一口,一本正经地回答李泉道:“那个,小妹好像不在家。”
“啊?她不在家啊?”话筒对面传来这个让人非常意外和惊喜的讯息,李泉果断又一次放大了自己的音量。
不过因为这一次说的话是有着严谨的客观依据,所以这种行为大概不能被斥之为故技重施。
站在离李泉直线距离不到三十公分的泉妈自然也很了解这一点,但她的选择是――
继续瞪着李泉并在脸上散发出一种名为“就算慧然不在你也给我好好地跟小婧说,如果你自己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跟她说”的严肃表情。
见到如此肃杀的情景,李泉哪里还能不知道得赶快卖个乖巧,连忙把自己刻意放大的音量又往下调了调,在对面的陈婧回答“嗯,是的,她不在”之后,继续恭恭敬敬地向她拜托,“那婧姐你方不方便帮我捎个话啊,虽然不是很急,但也希望她第一时间知道。”
也许是因为这个“希望她第一时间知道”用得精妙,李泉背后的泉妈难得地满意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我的儿子有救了”的宽慰表情。
“只是捎个话嘛,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听到这种请求陈婧也是心中窃喜,因为自古以来三人成虎、三告投杼就是青春恋爱喜剧最为有趣的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