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茶牌厅里横卧着好几具血淋淋的尸首,因为空调已经被我打坏,屋子外头炎热的空气很快便涌了进来,凝固的血污渐渐散发出可怕的味道,不少苍蝇已然在尸体上头盘旋起来。
“原来是尸解门的好兄弟,哈哈哈我们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啊。”那光头腰背上的三处刀口在药剂的神奇作用之下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的了,一团团粉色的新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伤口上长出。
“好兄弟?”我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试探道,“我堂堂尸解门什么时候与你们这些杂鱼成为好兄弟了?”
我的话故意说得很难听,想以此来激一激光头,可光头听我如此辱骂不气反笑道“尸解门大弟子狐鹿的名声可大哩,我们这些杂鱼输在您手里并不丢人,哦,对了……不知道您家师,犴干他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啊?”
狐鹿确实就是尸解门的大弟子,我刚才就是想诈一诈光头口风才故意编造的,没想到他居然信真了,或许是以前尸解门的行事过于隐秘至于,我这种粗糙至极的西洋镜他们都拆不穿了。
“嘿嘿,看来这帮家伙还不知道尸解门从上到下已经全部覆灭了,而且听他懂这么多那应该是血法宗的人没错了……”我心中如此思量着,表面上也对这光头客气起来一把将他扶起说道,“对不起啊对不起,没想到我们如此大打出手的最后却是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啊……”
那光头看了眼满地的尸体却摆手说道,“狐兄弟,其实这些人并没有死。”
“并没有死?!”我听言差异不已,那些尸首中有的尸首分离有的断腿断臂,一排排苍蝇飞舞在上吮吸鲜血哪里像没死的样儿,如果真要说哪里不对,那就是这些人的魂魄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尸首里面并没有半点脱离肉身的意思。
“难不成你是指他们的魂魄?”我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便将猜测当即说了出来。
那光头眼睛一亮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老弟!不亏是尸解门的年轻翘楚,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家法门!”
光头以为自己的法门被我看破,便也不再掩瞒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只两白色的锡瓶并打开了盖子,嘴里咕咕噜噜吟唱起了藏文似的外语咒文我也实在听不明白。
就在他叽里咕噜一大堆之后,地上尸首喉头里不约而同地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声响,一只只完整的魂魄便一下子飞出,一个个的飞入了光头手里的锡瓶当中。
那些尸体失了魂魄腐烂的速度瞬间加快许多,如同阳春融血一样,连骨头带肉的迅速地化作一滩滩气味难闻的黄水,不多时竟然全部消失地一干二净,只留下地上黄色、腥臭的痕迹。
光头将瓶盖子一合,随手就放回了口袋,“献丑了,还好兄弟你手下留情,不然我这些兄弟可就真……”
“那也该是我说对不住才对,你看我可是毁了这么多人的肉身啊,来日定要到兄弟门上谢罪才是。”
“不打紧不打紧。”此时的光头完全恢复好了,他听作为“尸解门大弟子”的我对他如此客气,顿时眉开眼笑回应道,“兄弟不知,我家法门专保魂魄不保肉身,肉身这种东西不过容器而已,自己家有的是再造的手段,给我半个月我就可以为这些弟兄重造一副身躯来。”
我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惊骇万分,自负的说我从小就把家里所有古籍都读了个滚瓜烂熟,但这种保魂不保肉身的手段我是真的闻所未闻,而且听那光头挂拉呱拉全然不像在胡侃乱吹。
我心中一紧,如果这些人的肉身跟得上的话,那岂不是种不死不灭的超级战士了?如果这种诡异的法术大规模的泛滥开来,尤其是被血法宗的人任用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可再也笑不出来,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光头。
“呃……兄弟,怎么了?”光头看我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善,便有些不安了直问道,“还是因为我刚才得罪兄弟了么?”
如果现在就和他翻脸毕竟不太合适,我想了一下最后摇头说道,“我自负跟着师傅多年也算了解天下各种刁钻法术,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种奇淫巧技,不知道大哥到底什么门派此次带人来宁静城为了什么啊?”
光头心里只当我是尸解门的大弟子,我这番言语到了他耳朵中自然成了警告,“哎呦哎呦,兄弟言重了我没有门派,八年前还只是个工地上搬砖的小工,好不容易自己学成了点东西想寻贵派来作靠山呢!宁静城是尸解门的地盘这个谁不知道,我哪里敢来这里造次呢?”
“原来是来这里寻尸解门当靠山,看他样子应该是心中急切的紧,怪不得对我态度这么谄媚呢。”我心中暗自腹诽着,“可惜,可惜尸解门上上下下全都嗝屁了,就算要找那些门徒的魂魄,恐怕现在城隍庙里也不剩一个咯——”
光头看我迟迟不肯说话终于有些等不及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那个,咳咳,既然兄弟您都知道我来此地的目的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将我引荐引荐?”
“啊,这个好说啊。”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假冒身份行事了,不慌不忙地找了条板凳坐下说道,“主要还是看师傅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哦对了,兄弟光凭八年时光就学得这一身好本事,为什么不去其他门派而偏偏要来我尸解门呢?”
我原以为这光头但凡有些心机就定会用一些歌功颂德的花口给我敷衍过去,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