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家,今天太忙了,直到这时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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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都头见自己的两名手下已经把那人打了,尴尬地笑笑,刘过上前扶起那文官,见他疼的一张脸都白了,担心他受伤,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那文官抬头见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吓了一跳,嘴里说道:“啊,下官冲撞上使,请上使恕罪!”就要跪下给刘过请罪,刘过连忙扶住他。
自然能自己下跪,说明伤的不是很重,刘过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好端端的,为何要哭?”
那文官本来被禁军吓得忘记了悲痛,这时被刘过一提醒,又忍不住要哭,连忙用手背擦擦眼泪,施礼说:“下官吴勇,现任清丰县县学教授一职,刚才因为……因为……”
马都头看不惯吴勇畏畏缩缩的样子,插嘴道:“因为什么赶紧说。”
吴勇吓的一哆嗦,连忙道:“因为下官家乡南乐县,这次也是重灾区之一,下官的妻儿老小都在家里,自黄河决堤到现在都过去八九天了,也没有看到有家人来给我报平安,想到我那年迈的老父亲,瞎眼的老母亲,还有贤惠的娘子,可爱孝顺的三个孩子,他们……他们可能已经葬身水底,下官就心如刀割!”说着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傻啊,他们不派人来,你不会自己回去看啊?你一个小小的县学教授,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但是你的家人,可都是唯一的啊!家里遭了这么大的灾,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做官?若是实在是你责任重大走不开也还罢了,偏偏你在这里又无足轻重!”马都头听说吴勇连父母妻儿的生死都可以丢下不管,怒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了。
“你以为下官不想啊!”吴勇委屈道,“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刘过奇道:“为何不能,看你这小身板,留在这里还能多救几个人不成?而且人员的调动安置、救灾物资的发放,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县学教授来管。”
“王知州下了死命令,不管家里有没有受灾,有没有死人,澶州全州上自他知州,下至各个县里普通的胥吏、弓手,都要坚守在第一线,凡是胆敢回家去看望亲人的,不管时间长短,距离远近,都按临灾脱逃处置,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刘过听得一愕:这也太狠了吧,朝廷以孝治天下,就算宰相父母死了,也要回去奔丧,何况一个小小的县学教授,留在在救灾现场又起不到多少作用,家中父母妻儿生死不明,还不让人家回去看一下?
刘过拍了拍吴勇的肩膀,道:“我去给王知州帮你请个假,无论如何,你先回家去看一下吧。”
吴勇愣了愣,扑腾一下就给刘过跪下了,感激涕零道:“下官甘愿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上使的恩情!”
这个说的有点儿严重了吧?刘过连忙扶起吴勇,吩咐马都头道:“麻烦马都头去给王知州说一声,就说我向他求个情,给吴教授放几天假,让他回去探望一下父母妻儿。”
马都头早就等着刘过的这句话了,答应一声,立刻就去找王肇,片刻后陪着王肇一起过来,王肇满脸羞愧地对刘过道:“下官只想着灾情发生之后,全州官员能多出一份力,老百姓就会少死几个人,少受几分罪,却没考虑到治下的官员胥吏,也有人是灾民,当初下那道命令时,下官确实是有失周全了。”
刘过道:“王知州也是心系黎民百姓,所以才会对下属过于严厉了一些。”
王肇又当着刘过的面给吴勇道歉道:“王某一时疏忽,害你在这危难时刻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王某真心悔过,还请吴教授谅解。”
王肇说着就要给吴勇作揖,吴勇不过只是一个县学教授,哪敢让高高在上的知州给他行礼,连忙手足无措地去扶,脸色涨红地道:“明府不要……不要这样,您这是……这时折煞下官了。”
王肇也不是真的要给下属作揖,顺势就直起了身子,道:“你尽管回南乐县去看望家小,这里的事不用担心。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也尽管给王某说,王某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到。”
“没……没什么困难。”吴勇结结巴巴地说,给王肇磕了个头,又给刘过也磕了一个头,连忙匆匆忙忙的离开,看样子竟然是一刻都不耽搁,连夜就要赶往南乐县去。
“是个孝子啊!”王肇看着吴勇的背影,感慨道。
刘过邀请王肇去房里,王肇拒绝道:“下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耽搁了。”
送走了王肇,刘过回到客厅,只见赵偁正在看着桌子上的一幅地图出神,走过去问道:“接下来我们如何勘察,赵副使可有章程?”
赵偁点了点头,道:“下官这几年没少研究黄河。自从庆历八年黄河在商胡埽决口至今,朝廷三次回河,三次皆以失败告终,刘说书认为这是为何?”
“因为向北地势卑下,水流向下,所以每次决堤都会向北流。东流的黄河故道因为泥沙堆积,河床抬高,已经不适合再做河道。”刘过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错。”赵偁点了点头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何朝中那么多才智之士,偏偏只有少部分人能想到呢?”
刘过忽然想起离开东京前吴安持和苏辙给他说的话,黄河北流东流的争议点不是哪一种方案更科学,更符合实际,而是黄河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