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刘贵松刚刚汇报完陆港之夜重新开业的消息,电讯科长就急匆匆的跑过来,很是着急,道,“厂长,刘主任,码头那边出事了。海关说咱们的货物有问题,没有批准上船。”
“什么?”李耀华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
电讯科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他们把货给扣下来,马工刚刚过去,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走。”
李耀华的脸色非常难看,大步往外走。刘贵松眉头深深皱着大步跟上,回头对电讯科长说道,“你马上通知红星防务那边,请他们的副总过来。”
“是!”电讯科长连忙去了。
走了没两步,李耀华对刘贵松说,“给周秘书打电话。”
刘贵松答应一声,掉头返回厂长办公室,用那里的电话给周秘书打过去。李耀华跳上车直接往红星码头那边开去。刘贵松打完电话追出来的时候,车已经远去。他无奈只能另外找台车赶紧的跟上去。
他下意识的拿李耀华和李路作对比,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如果是李路,是绝对不会乱的。很明显,李耀华已经开始慌乱了。
实在是因为出口的货物非常重要,而他又想不明白海关哪来的胆子敢扣押发往波斯湾的货物!
红星码头那边源源不断发出去的远洋货轮运载着的是伊朗普达公司和伊拉克达拉姆公司的货物。红星防务公司通过红星厂作为总代理,把外贸全权交给了红星防务公司。过去几个月里,发往波斯湾的远洋货轮基本上保持了三个月一班的频率。
这几天要发出去的是今年以来的第一班船,也是执行合同交付程序的第二班船,是伊拉克达拉姆公司的货。
红星厂作为总代理,在获得高额利润分成的同时,也承担了所有的风险。红星防务公司根据红星香港分公司下达的订单供货,红星香港分公司按照合同约定付款。至于和伊朗普达、伊拉克达拉姆这两家公司之间的外贸交易,那是红星香港分公司的事情。说白了那就是红星厂的生意,与红星防务公司无关。
况且,现在红星厂是红星防务公司的大股东,风险是谁扛,已经不重要了。不过,红星防务公司里面还有振兴公司的股份,数量也不少,因此李耀华才想着让刘贵松去通知红星防务公司。
红星码头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半废弃的渔港码头。经过大规模的建设之后,随着航道完成疏浚,水道具备了通行十万吨船舶的能力,而红星码头也具备了对接十万吨船舶的能力。几万吨的货轮直接靠岸,有两台龙门吊机昼夜不停的进行着货物的装卸。
尽管只有一个装卸泊位,但论港口机械的先进程度以及繁忙程度,港务局的远洋货轮码头也是比不上的。
李耀华赶到红星码头的时候,进出口业务综合办事处那栋二层楼前面停了不少车辆。从车牌能看出来,除了红星厂的车,就全都是公务车辆,唯独是没有市府的车。
海关以及边境检疫检验部门是垂直管理部门,他们要扣押你的东西,市府也干涉不了。
刘贵松踩了大油门才堪堪赶在李耀华下车之前追了过来,连忙的跳下车跑过去,对刚刚下车的李耀华说,“厂长,没找到周秘书,说是跟领导去外地视察了。”
心里沉了沉,李耀华问道,“这边的事情是谁在负责?”
“是苏童。”刘贵松回答道,“三哥之前有交代,红星厂的军火外贸工作,由他负责,既是红星厂外联处处长,也是红星防务公司的副总之一。”
对这些情况,李耀华是知道的,他此时问起,说明他的脑子已经很乱了。这个突发状况比市府要求重新就市一建公司的收购进行谈判来得更严重。军火贸易是红星厂的根本,什么都可以出问题,根本不能有事。就好比姚太航和马金涛所说的,其他散出去的枝叶放到一边,首先要确保树根的稳定。
李耀华对苏童没什么印象,他大概只知道苏童是李路从上海带回来的年轻教师,三十来岁的年纪,戴着眼镜,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却是负责最重要的外贸这个业务。伊朗普达和伊拉克达拉姆公司的单子,都是他在跟。
与其说低调,不如说神秘。苏童的职务不算高,外联处在红星厂虽然属于仅次于厂办的大处,但苏童不是厂领导,而在红星防务公司里面,苏童是排名末尾的副总,在他前面还有四名副总。
但是,他负责的工作却是最关键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许多人都知道,红星厂组织货源,然后装船发往货主的目的地。但是具体这个流程是怎么搞的,少有人了解。而苏童就是负责这一个关键环节的人物,以红星防务公司副总、红星厂外联处处长的身份,协调安排货源。
当时李路让他以红星厂外联处处长的身份兼任红星防务公司的副总,显然是有了全盘的考虑。
只是哪怕如此,国家行政部门的指令下来,你也是无可奈何。
刘贵松一边跟着李耀华急步走上二楼,一边低声汇报,“红星防务公司那边,通知到了第一副总陈修平同志,他正在往这边赶。”
“那就好,陈副总能过来,应该没问题了。”李耀华松了口气。
陈修平是振兴公司派驻红星防务公司的干部,担任第一副总经理,李路之下就是他。他是副师职干部,在红星防务公司里任职,代表的就是振兴公司的利益。
每一船货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