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石小凡做惯了背锅侠,这种事他认了:“二舅,尽管喝。
若是舅母有什么不满的,你就推在我身上。”
凌天扬立刻吹起了牛皮:“切,你舅母她敢。
小凡我不是跟你吹,在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你二舅我说了算。
放心,来吃酒!”
石小凡摇摇头:“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醉了,喝不了了。”
凌天扬端着酒碗:“不喝不成,必须得喝,这酒你要是不喝,你就是个王八蛋。”
“我是你外甥,我是王八蛋,你也是个王八蛋。
你个、你个跪搓衣板的王八蛋。”
石小凡醉眼朦胧的指着他。
凌天扬立刻怂了:“咱不提,不提搓衣板。”
跪搓衣板一案,是凌天扬最大的糗事。
来福这个王八蛋,转身就把自己给卖给了石小凡。
不过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谁让这厮是人家的狗腿子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凌天扬虽然心有不甘,也也只能无奈忍受。
最让人抓狂的是,石小凡屡次拿这事威胁自己。
凌天扬脸皮厚,既然被他知道了,随便你嘲笑便是。
凌天扬害怕的,是这事被曹小梅知道。
曹小梅要是知道了,自己在家跪搓衣板的事,那凌天扬就别活了。
以曹小梅的性子,估计能嘲笑自己一百年。
这不是危言耸听,前几天凌天扬还做了个噩梦,梦境大抵是如此的内容,首先凌天扬梦见自己老了,垂垂老矣的凌天扬活了八十岁,然后嘎嘣一下死了。
死了的凌天扬,很多人来参加了他的葬礼。
在凌天扬的坟前,亲朋好友,子孙后代的围了一大堆。
同样是垂垂老矣的曹小梅,拄着拐棍儿来到凌天扬的坟前给他烧纸。
众人一片哀声,凌天扬觉得自己活了半辈子,八十岁作古也值了。
可谁知,就在同样垂垂老矣的曹小梅,在给自己烧纸的时候,曹小梅一边烧纸一边唠叨。
女人都爱唠叨,虽然曹小梅不爱唠叨。
可是容颜老去的曹小梅依旧没能免俗,她在凌天扬的坟前不断的唠叨,说着年轻时的往事。
说着说着,曹小梅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道:“二舅啊,你现在也走了,不用再给舅母跪搓衣板了,你忘了,五十多年前,你在家跪在了舅母面前,这可是小凡哥哥告诉我的。
二舅啊,我着人用纸给你做了个搓衣板,这就烧给你哈,等你到了下面,别忘了继续跪着...”当时,所有给自己送行的宾客都惊呆了。
然后爆发出阵阵嘲笑,包括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跟着嬉笑起来。
这个梦太可怕了,吓得凌天扬猛地醒了起来。
他最恐惧的一件事,就是害怕石小凡把自己跪搓衣板的事告诉了曹小梅。
万一曹小梅大嘴巴,再告诉了公主,公主在进宫,告诉了宫人。
宫人再告诉了前朝,前朝的官员回家在告诉妻儿...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到时候整个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自己跪搓衣板的事,那自己还活不活了。
其实,这次凌天扬来请石小凡吃酒,主要目的就是想求他这件事。
“小凡,二舅没求过你什么事吧。”
凌天扬试探着问。
石小凡其实已经半醉了,他茫然的点点头:“没有,嗯,似乎也有,说罢二舅,你想干什么。”
“这跪搓衣板的事,你能不能别到处嚷嚷了。
还有,这事你千万千万,千千万万别告诉小梅啊,算二舅我求你了。”
凌天扬极尽卑微,他很少又在石小凡面前如此卑微的情况,比如,在求着石小凡的时候。
石小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端着酒杯,一步三晃的走出樊楼的雅间。
樊楼一楼是大厅,来吃饭的宾客络绎不绝。
如此好的生意,归咎于樊楼的豪华。
在东京城,樊楼是最豪华的一座酒楼了。
豪华代表着贵,樊楼的酒菜大概也是最贵的。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人家的招牌就是一个贵字。
凡是东京城的人,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都以到樊楼吃酒为傲。
能进樊楼,哪怕是到一楼大厅就餐,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至于二楼雅间,则是石小凡这种有身份的人才能来的。
因为一般人,实在是吃不起。
凌天扬忘了,自己的好外甥此刻已经喝醉了。
喝醉了的石小凡,摇摇晃晃的出了雅间,椅在二楼的柱子前,看着楼下一众宾客。
石小凡举着酒杯,对着众人一划拉:“你们几个王八蛋都给我听着!”
这一声喝,使得楼下熙熙攘攘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众人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楼上雅间的这个酒疯子。
酒疯子石小凡嘻嘻一笑:“你们都给我听着,有件事、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不对,是警告你们!”
楼下的宾客们依然不满了,这什么人在这撒野,也不看看樊楼是什么地方。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多了去了,哪儿来的这么一个酒鬼。
年轻人好冲动,有个冲动的年轻人拍案而起,指着石小凡叫嚣:“哪儿来的酒鬼,是不是活腻了!店家,还不将此人轰将出去!”
这一声喊,立刻就有人拽着那个年轻人的衣袖示意他快坐下,能在楼上吃酒的人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果然,有认识的人,说这不是当朝驸马爷么。
一听说是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