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周元青惬意的坐在院中的躺椅上面。旁边就是被他的属下捆绑起来的一个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了去,露出了满是肥肉的上半身,上面散布着青青紫紫的鞭痕。头发披散着,遮盖住了脸颊的部分。小八只看了一眼就转移开了视线,跪在地上把一路上的事情恭恭敬敬的告知了周元青。
“这人交给你了,带下去审清楚了。如今咱们的行踪都是保密的,这人既然能够跟上来,说不得就是朝廷有人在怀疑我了。审仔细点儿,别漏了什么东西。”说完,周元青就起身进了屋子。
“是,属下明白。”小八依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了话。直到周元青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帘后面,小八才直起身子,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披头散发的男子,然后打了个手势就有另外两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男人的两侧,架起那男子就向后院奔去。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那两人把那男子往地上重重一扔便转身出去了。
小八慢条斯理的从烧的通红的火炭当中取出一枚火钳,举到男人的眼前晃了晃。火钳的高温扑面而来,那男子被一块破布塞着嘴巴,惊恐的张大了眼睛,身子一个劲的后退。
“只要你说出你的主子是谁,从哪里得到的东平王的消息,我就放了你。否则这里的东西,我就一样一样的给你用一遍。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命硬!”
那男子口中呜呜咽咽的哭喊着,身子吓得直发抖,不一会儿,一股子的尿骚味就在小小的地室内散播开了。
小八面上犹如带上了一张面具,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静静的把玩着手中的火钳。
那男子跪行了两步,趴在地上砰砰砰的对小八磕起了头,嘴里犹自呜呜咽咽的想要说着什么。
小八略一扬眉,这才帮那男子撩了把头发,露出了一张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满是青紫的脸。小八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的信息,你这条小命就可以保住了。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男子听得小八的话,拼了命的点头。小八这才取下了他口中的破布,手中已经由火钳换成了一根满是倒刺的皮鞭,轻言到:“说吧。”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大人饶命,饶命。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东平王,我跟踪的是那个叫沐青的女人,大人饶命啊……”话没说完,小八的皮鞭就已经抽到了他的身上,直抽的那人痛的大叫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小八淡定的拎起放在墙角的一桶冰水,哗啦一下全都浇到了男子的身上。看到男子呻吟着转醒,小八出言到:“我奉劝你放聪明点儿,主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胡乱说些有的没的,下次就不是鞭子抽在你身上了。”
男子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着头,一边哭喊到:“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小的就是田家村的一个村民,哪里认识什么东平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小八微皱了眉,手中烧的通红的火钳就直接烙上了男子的胸口。高热下,一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播开来,男子经不住疼痛,再次的晕厥了过去。
小八伸手在男子的口中摸索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才重新把破布塞回了男子的嘴里,转身就出了地下室找周元青汇报去了。
“你说那人是跟踪沐青的?”周元青扬了扬眉,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竟然会被人跟踪,这倒是有意思。
“目前来看,那人所说的应该是真的。主子,这事咱们要不要继续管下去?”对于死士这样的身份,自有一套他们自己的生存法则。等到哪天真的落入敌人的手中了,了不得就是一死。可在那人身上小八并没有发现死士常备的毒药,这点也是让他确信那人身份的一个理由。
“不管也得管了。直接处理了吧,干净点儿。不管怎么样,咱们明天是一定要离开田水镇的了。另外告诉一下何伯,这里的院子可以着手卖出去了,以后这里大概用不到了。等到院子卖出去之后就让他自己回去。”周元青想了想,迅速做了决定。身居他如今的位置,考虑的就多了。纵使很多事情都非他所愿,但他还是下达了一个又一个的命令。即使那人只是个村夫,他也不能冒一丁点的风险,活人的嘴是不可信的,只有死人才会真的不说。
挥了挥手,小八便起身默默的退了出去,去处理地下室中的男人了。
周元青的身子随着摇椅的晃动轻轻摇晃着,看着窗外无星无月的黑夜,他自嘲扯了扯嘴角。至于自嘲的是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转天,天光微亮的时候,周元青就坐着马车匆匆离开了田水镇。就像他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沐青是在再次登门的时候才得知周元青已经离开的消息的。想着那晚虽然说是自己请喝酒,最后付钱的却是周元青,沐青就总觉得自己欠了周元青一顿酒。本想看看他这里两天有没有空,请他再去喝一次的,却不想他人已经离开了。
“何伯,您知道周元青他什么时候再来吗?”沐青已经知道看门人人称何伯,是个善良的老头,老家就是这镇子上的。只是一辈子无儿无女的,老伴儿也早早去了,只留下他自己艰难度日。后来就被周元青给安排了看守房子的活计。
何伯摇了摇头,伸手欲关门,沐青无法子,只得退开了身子,沮丧的去了加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