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这边都快急死了,喂了好半天,才听老爷子在电话里给他详细说了大概的情况,这心才算放下来一半。
原来在前天,高庙沟村下了一场小雪,冰雪初融,山路本就狭窄,现在又结了冰更不好走,大山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情况,所以这两天基本没人出山。
可昨天凌云和胖子等人给家里说要等春晚结束后赶回家过年,所以凌云的老爹凌峰就想着再去镇上割点肉,等儿子回来好好犒劳犒劳。
为了安全,他专门还采用了步行的方式,可没想到,走到半截脚下一滑,人直接摔出山道掉到了沟里。
“我爸人没事吧?”
攫欝攫。“没事,还好你爸出门带手机了,我们很快就把他救上来了,送医院后医生说右手臂有些骨裂,已经给处理了,你要忙的话就别回来了,我让你建春叔这几天在医院照看着,做个小手术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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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问题并不严重,但凌云还是放不下心,把情况和胖子等人一说,又看了张彬和冰江二人。
“没办法了,我得回家一趟,你俩要不跟着一块过去吧?”
“大哥!现在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爹就是我爹,我爹都摔这样了,我必须回去看看!”
张彬郑重其事,自上次跳楼事件发生后,他就拿凌云当亲哥了。
冰江虽然没有这么感性,但也点头开口。
“大过年的本就应该探望一下老人,以后你就是我老板了,我这边就更得表示表示,走着!”
……
四个人商量好,索性也没什么东西收拾,换了衣服关上店门,又开上破车,上了高速直接朝高庙沟去了。
等他们到县医院后,凌云的父亲刚从手术室推出来。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凌云本以为自己会控制情绪,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们家可谓是灾祸不断。
爷爷奶奶的面他都没见到,上中学时妹妹因为白血病过早夭亡,次年母亲思女成疾也早早过世,留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
这些年家里清冷异常,更是一贫如洗,经常需要胖子家和村里其他人接济,他上大学的学费还是胖子爷爷出的。
所以他和父亲的感情,可能和一般的父子不同。
“爸……”
只叫了一声,凌云就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他爸睁开虚弱的眼皮,麻醉效果似乎还没彻底散去,他扯着嘴朝凌云露出难看的微笑摇摇头,似乎在说不要紧。
在病房安顿好父亲,他又详细咨询了医生,索性一切安好。
三天后,在父亲强烈的央求下,凌云无奈的给他办了出院手续,剩下的就只能在家好好休养了。
一回到家,张彬可就成了新宠儿了,爹长爹短的把老头伺候的那叫一个自在,老头对张彬,那简直比凌云这个亲儿子还亲。
惹的冰江都恨不得也跟着叫声爹。
凌云原本还不想回来,现在一回来,才感觉真的回来对了,有了张彬这个活宝,原本冷清的家里顿时热闹起来,热闹的甚至都有些吵闹。
原来家里乱七八糟的杂活,现在张彬和冰江两个也是不用安排,早早就干完了,剩下的日子就只有天天拉着老头蹲在墙脚晒太阳吹牛聊天。
张彬走南闯北当过富二代,给老头讲富二代的贵族生活。
冰江混过都市,给老头讲娱乐圈的所见所闻,只有凌云天天可怜兮兮的插不上话,沦为给三人添茶倒水的角色。
原计划初十去仙养,后来因为老头要拆甲板,大学城真正‘复活’也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所以几个人一商量,干脆决定到正月二十再去。
话说正月十二这一天,胖子提着一堆高档补品过来串门。
“叔,这是我专门托人从上京搞来的,对你这伤效果不错。”
胖子对着老头说话,眼神却一直看着凌云,凌峰知道胖子有事要和儿子说,笑着道了谢,借口要出去走走,起身离开了。
看老头走了,胖子蹲到墙脚的太阳下,抽出一盒烟给其他三人散了一支,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这才开口对凌云道。
“你交代我的事都办好了,一听说我们要出钱修路,县里都高兴死了,毕竟一分钱不花还能白捞一政绩,搁谁谁不高兴。再说镇上,那恨不得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他们为了这条路都折腾20多年了,现在要能把这个问题解决掉,那咱们这一带的老百姓可就把他们当恩人了。”
胖子似乎有些愤懑,翻了翻白眼哼声道。
“照我说,咱们花800万修这条路真冤的慌,虽然咱们不缺钱,可这路也不该是咱们修,要修也得是县里出钱。”
凌云点头叹气苦笑。
“你说的没错,可你也知道,这都多少年了?咱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听村里人说要修路了,结果呢?20年了还是这破路,这么多年来,哪一年不给沟里掉几个人啊,摔伤的、摔残的、摔死的……哪个村没有?现在附近的乡亲们都叫这吃人沟,别人死活我也管不上,我就管我爹。”
说完他再次叹了口气。
巘戅戅。“这次命大,我爹只是右臂骨裂,真要出什么意外,我可能会内疚一辈子,到时候纵使我家财万贯又有什么用?800万买我爹的安全,我觉得挺划算!至于那些说要修路的人,我从来没指望他们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