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沟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八年前,戚家老爷子派人杀害了嘉兴于寒涛一家,夺取了于家的‘无影飞花腿’秘笈,难道这件事二位竟然不知道?还是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再无外人知晓?”
紫衣妇人怒道:“你小子莫要血口喷人。”
卢沟仰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不是血口喷人,很快就能有答案。”
戚邵安说道:“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卢沟说道:“在下正好有两位师弟是嘉兴于家的表亲,已经前往飞檐堡。”
戚邵安说道:“你以为飞檐堡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吗?”
卢沟说道:“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进去,但在下却知道每月初十,梁记米行的伙计古阿福都会亲自将两千斤上好的大米送到飞檐堡,今天好像正好就是三月初十。所以戚九龄现在只怕已经……”
戚邵安面色剧变,说道:“已经什么?”
“么”字尚未出口,长剑已经出鞘,刺向卢沟的咽喉。
紫衣妇人将灯笼一抛,手中已多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卢沟的胁肋要害。
卢沟说道:“当然是已经去见阎王,嘿嘿……”
他一面说话,一面闪躲,躲得虽快,却也险些被刺伤。
戚邵安长剑唰唰连刺,眼中满是愤怒与仇恨,口中却对公孙念说道:“公孙公子切勿听信小人之言,家父练了‘无影飞花腿’腿法不假,但这秘笈来历却是光明正大,那是嘉兴于家老爷子赠与家父的。于家老爷子与家父乃是世交,他知道家父已受制于擒龙锁,又以为‘擒龙圣手’已故,并无后人,不忍心看着家父从此退隐,便将自家所练功夫传给家父。当日还是在下亲自将于家老爷子送回嘉兴,谁料想在下刚离开嘉兴,于家就……被人灭了满门。”
卢沟将手中灯笼抛却,将身一侧,左掌向外一分,往长剑剑脊上一撞,右足弹出,足尖踢向紫衣妇人的脉门,嘿嘿冷笑,说道:“好巧,好巧,既然于家一家已被人灭了满门,那么岂不是在这世上就只有令尊会那‘无影飞花腿’腿法?”
戚邵安说道:“这……倒也未必。”长剑兜一朵剑花,又刺向卢沟的咽喉。
卢沟说双掌已化为鹰爪形状,身形如飞鹰般敏捷,五指从剑锋上掠过,瞬间就侵到戚邵安脸前三寸处,另一手爪却抓破了紫衣妇人持匕首的手背皮肉。
戚邵安又接连刺出十三剑。卢沟却已攻出二十八招,口中不停,说道:“嘿嘿,你还想替你老子开脱不成?今年正月十三,淮北的清扬镖局押送一趟价值三百万两白银的镖,路过龙脊山一带,遇到一个黑衣鬼面人劫镖杀人,那黑衣鬼面人自以为已经将所有知情人全部灭口,却不料那些镖师里有一位竟然幸存了下来,并且还认出了那杀人的功夫正是‘无影腿’。”
公孙念忽然跃到卢沟身旁,托住他的肘,将他往身后一带,右手探出,往戚邵安长剑剑脊上一弹一推,那长剑便掉转方向,剑尖知道紫衣妇人身上。
公孙念说道:“且慢动手,先将话说清楚。”
他与孟云舒一直苦苦追查的那件事,也正是与黑衣鬼面人相关的事。
淮北清扬镖局失镖以后,镖车上的三百万两银子突然不翼而飞。公孙念与孟云舒听说劫镖的人是一个黑衣鬼面人,便想要去调查这件事。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现场早就被人处理过,但是他们却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就是距离案发现场一里左右的山路一侧的斜坡上,有许多西瓜大小的石块,那石快的质地显然与龙脊山一带的石质不同。
后来他们才打听到当时宏远镖局的镖队也刚好路过龙脊山一带,押送的是四百万两银子,走的却是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所以他们怀疑这件事和宏远镖局有关,很可能宏远镖局真正押送的是一百万两银子,其余的“三百万两”只不过是些大石块,在清扬镖局失事后,才将清扬镖局的三百万两银子转移到宏远镖局的镖车中。
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好的推断能解释那些石头的来历,和清扬镖局镖车中银子的去向。
可惜的是,正当他们准备在暗中好好调查宏远镖局的时候,又出现了宏远镖局因为保镖不利,丢失一对血目冰蟾而破产倒闭的事,秦天瑞也为此服毒自尽。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合情合理,公孙念却觉得是背后有人操纵,秦天瑞的死,或许只是一种变相的杀人灭口。所以他想要找出那趟镖的雇主,说不定那个雇主就是一个黑衣鬼面人。
他一直想要找到那个将镖局秘密泄露出去的人,说不定那个泄密的人知道雇主是谁。但是随着乔千赭和那老瞎子的死,这条线索又断了。
现在公孙念忽然间又听见与黑衣鬼面人相关的线索,怎能不激动,怎能不阻拦戚邵安夫妇对卢沟痛下杀手?
戚邵安的长剑眼看就要刺到紫衣妇人身上,紫衣妇人怒喝一声:“死鬼,你想杀了老娘吗?”
戚邵安收势不及,只好松了右手,以左手接剑,逆转剑锋,才挽回了形势。
卢沟冷冷说道:“想要杀人灭……你?”
他话未说完,便惊愕地看着公孙念。他身上几处大穴被人点住,点穴的正是公孙念。
戚邵安说道:“公孙公子莫要轻信他的胡言乱语,莫要中了小人奸计。”
公孙念说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还能不能找到马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