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既然出了事情,那么在他察觉之前必然会防范一些人,而他能信任的,或者说原本就是他的希望,自然是阿尘的人,这些年他有意无意的将他自己的那些部下也交给阿尘管,现在京都中他能信任的自然就是你这个阿尘手下出去的第一心腹了所以你才会从京都过来吧,是皇上让你带圣旨过来的吧。”秦安安顿了顿,才继续道:“而前几日安郡王的手下人杀了李公公,想来想去都是圣旨的原因。可若是圣旨上是立阿尘为摄政王,哪里还用得着你如此心神不定,特地在这紧要关头从京都跑到霖城来呢。”
“我猜,圣旨上的继位的名字不是小太子,而是阿尘,但是安郡王不知道,对吗?”秦安安淡淡问道。
裴子画看着秦安安的目光,此刻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他没想到秦安安竟然将这些事情猜的一点不错,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自己王妃,说实话,对于皇上的决定他是不赞成的,但是金口玉言,自己不能不接旨,况且恐怕在王爷的心中,王妃的想法是可以直接代替他的吧。
“没错,只是王妃只说对了一半。”裴子画低声道:“皇上的那份圣旨上的确是写清楚了立小太子为君主王爷是摄政王,可是……”裴子画咬了咬牙:“他立了两份圣旨。”
秦安安猝然一惊,她问道:“另一份圣旨上的名字,是谁?”话说到这里,其实她心中一惊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仿佛在这个时候原先的所有疑惑全部串流成河,形成一个完整地计划来。而裴子画也不负众望的说出了那个答案:“景王,纪凌尘。”
“原来如此……。”秦安安喃喃道。至此为止,她总算明白了皇上的所有筹谋,或许连安郡王早些对他下毒他都已经发觉了,如今不过是将计就计。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纪凌尘了。
立两分圣旨,一份写着小太子的名字,一份写着纪凌尘的名字。若是纪凌尘真的无论怎样都不接旨,他便让小太子登基来确保万无一失,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在这个时候保护好他唯一的血脉。可纪凌尘的那份圣旨,不到万不得已,一定是不会出现的。
裴子画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王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做才好,这件事情我必须见到王爷才能决断。”他心中有些复杂。
“你不必担心,”秦安安顿了顿:“阿尘没有做皇帝的意思,这个位置,仍旧是属于皇兄的。现在皇兄应该并没有中毒,只是京中只怕没有几个我们值得信赖的人,墙头草太多了,你应该回去呆在皇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至于这两份圣旨,给我,我处理好的。”这是承诺。
“王爷是否知道王妃…。”裴子画还是不太明白。
秦安安将联合于子路将他的消息隐瞒下来,并半路带他到这边和自己要做的事情说清楚,饶是裴子画淡定,却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王妃还请三思,我想王爷更不想看到你出事,王妃还是让我见一下王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我既然站到这里,就没打算再打消这个做法,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可保卫我的安全,至于阿尘那里,在我按照计划行动前,不打算让他知道。”秦安安说道。
“那……。”裴子画还要问。
“此事说来话长,”秦安安打断他的话:“你若真想要知道其中缘由,时候自个去找阿尘,他要是同意了,我再说与你听。”纪凌尘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轻松地话题,便是这样告诉裴子画秦安安也觉得有些不妥,纪凌尘自己愿意的话再说吧。
裴子画闻言就垮了脸道:“凡是要都问他,王妃该不会是非要遵从那个什么三从四德吧?你都不说,王爷还能给我们促膝长谈自己的身世吗。”
秦安安笑了笑:“好了,如今我要问你的是,那份圣旨在何处,而你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裴子画能这么轻易的得到圣旨的消息,必然是因为有皇帝身边人的提点。原先秦安安还以为裴子画拉拢了李公公,可如今李公公却是死了,若是真的是李公公,怕是其中秘密也被安郡王的人发现了。可安郡王的人并没有什么动作,毫无疑问,裴子画的人根本不是李公公,究竟是谁呢?
“是穆惜柔。”裴子画道:“圣旨在她那里。皇上相信她,将圣旨藏在她身边不引人怀疑。”
“穆惜柔?”秦安安有些吃惊。宫中出了名的冷美人,秦安安也曾怀疑过穆惜柔的身份,一个美貌的女子却是过分冰冷,仍能得到皇帝宠爱势必有些手段,哪有那样简单。可后来见穆惜柔却是并未做出什么事情,也根本不参与后宫的那趟浑水,便也放下心来,只道是个本不愿进宫却身不由己的女子在固守自己的坚持罢了。
如今裴子画却说,穆惜柔是他的人?
不等秦安安开口,裴子画已经自己主动说了起来:“穆大人执意要穆惜柔进宫,当初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许了她一个自由。横竖她都要进宫的,我便许诺她,等到安平的这场危机过去,彻底安定下来之时,就是她的自由之时。”
“她便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你了?”秦安安有些惊讶。裴子画的真正实力是在进来年才渐渐显示出来的。再过去长久的日子里,众人心目中,他也不过是一个景王的男宠,被裴家赶出家门的落魄子弟而已。这样的人要如何夺了穆惜柔的信任,甚至让穆惜柔心甘情愿